真相大白！

“太子府詹事什么时候换人了？本官是门下省长官，如何不知？呵呵，太子难道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充当太子府詹事，就能口出狂言？就能翻案？本官虽不是刑名出身，但也知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都要有杀人动机。小女贵为太子妃，又逢大婚，当日正是她此生最为快乐的一天，她又如何会自杀！”姚遵怒到了极点，如果太子认罪，他还不想对太子赶尽杀绝。可太子竟找了如此一个荒唐的理由来为自己洗白，姚遵觉得太子简直是在侮辱自己。

“那伤口又是怎么回事？”横江王也插了一嘴。

陈浅瑜回答道：“若死之人真是姚芊本人，她自然不会自杀。但，我刚才已说过，姚芊在一年前就已身亡。当日，在太子卧室里自杀之人，不是姚芊！”陈浅瑜的语气听起来颇为冷静，但实际上额头上冷汗不断。

“莫要卖关子了，把你所知道都讲出来。”皇帝急切想知道事实的真相。

“是，陛下。我想请教姚大人一个问题，大概一年前，姚府是不是有一个女仆，突然消失？”

“你……如何得知？”姚遵惊讶地道，“一年半前，那婢女在街上卖身葬父，小女生性善良，看她可怜便将其买下。半年后，那婢女竟无端消失。一个婢女罢了，许是芊儿放她回家成亲了。管家向我报告此事时，我并未在意。难道此案与那婢女有关？”

“姚大人问下官如何得知，那下官告诉大人。正是那卖身葬父的婢女杀了姚芊，在太子卧室自杀之人也是此人！”

陈浅瑜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我接手此案时，便有预先设定：‘太子妃’是自杀。那么，就要找出太子妃的自杀动机。我和太子妃的贴身婢女聊过后，发现太子妃在一年前性情大变。非但甚少让奴仆进屋，还对情同姐妹的灵儿打骂；饮食也变了，从喜欢吃鱼变成喜欢吃牛羊肉；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她竟然喜欢上了佛家，还每月去弘昭寺礼佛。要知道，在此之前，姚芊是很讨厌佛家的。如果只是因为和柳英的感情之事，姚芊绝不可能变化如此之大。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她不是姚芊！她将姚芊杀害后，假扮成姚芊！

陈浅瑜走到姚遵面前，看着姚遵的眼睛问道：“姚大人，这一年以来，你和姚夫人见过几次姚芊？”

“这……上元节那日、她母亲寿辰那日、她出嫁那日……总共三次。不过，小女乃是因本官拆散了她和柳英，所以才赌气不与我们见面。你所说婢女顶替之事，定是子虚乌有之事。”姚遵的口气明显缓和了下来，因为他对陈浅瑜所讲，已有了三分相信。

“姚大人还在嘴硬吗？”陈浅瑜惊讶于自己的胆气，她想不到自己竟敢用如此口气质问当朝宰相。不过，她还是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在我断定太子妃不是姚芊的时候，我就在想，世人皆知宰相府守卫森严，那杀害顶替姚芊之人，又是如何进入相府的呢？只有一个可能，那人是姚芊身边的婢女，她找机会将姚芊杀害后，自己扮成姚芊的样子。所以我才猜测，一年之前相府内定然失踪了一名婢女。姚大人，你治理国家游刃有余，为何对府内之事这么不上心？若是你仔细盘查每一个刚入相府人的底细，奸人又有什么机会对姚芊下手！姚夫人又何至于今日痛不欲生！”

“怎么可能……她明明是芊儿的模样，那是我女儿，我绝不可能看错……”姚遵的语气颤颤巍巍，她被陈浅瑜的气势震慑到。姚遵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皇帝年轻时的模样。

“姚大人可曾听说，西域有一种神乎其神的易容之术？这种易容术的制作过程，十分之恐怖。凶手事先会先找医术高超之人给自己削骨，让脸骨尽量与被害人相似。杀死被害人后，凶手会立即用尖刀刮下被害人的脸皮，随即将脸皮用特殊的药水黏在脸上。时隔一月之后，脸皮与脸骨充分融合。此时，凶手至少与被害人有七分相似。姚大人，你这一年以来，只浅浅地见到三次姚芊，又怎能断定她就是姚芊的模样？！”

如此恐怖的易容术，令大殿之上的文臣武将数十人，心惊胆寒。

“竟能如此相像？”赵王发问道。

“当然不是！所以假姚芊尽量少与家人婢女见面。假若我们宰相大人能对女儿稍微上心，仔细观察，定能发现破绽。可姚大人只是把女儿当做攀龙附凤的工具，又怎么在乎这些小节呢？”

随后，陈浅瑜面向皇帝拱手行礼道：“陛下，臣请求开棺验尸！

“不行……绝对不行……芊儿她刚入土几日……开馆会让她魂魄不安，难以投胎。”姚遵争辩道。

陈浅瑜并未理会姚遵，而是继续说道：“臣从姚夫人口中得知，姚芊头顶有一伤疤。打开棺椁后，只要查验两处，一是头骨是否有伤痕；二是面部是否有削骨之痕迹。即可验证臣所言是真是假。”

皇帝走下龙椅，缓步走到姚遵面前说道：“此事就依了她吧。若开棺后验证她所言非虚，朕定为芊儿报仇。反之，朕定将陈瑜千刀万剐，祭奠芊儿亡灵。”

“是……臣遵旨。”姚遵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