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工作开展的很顺利,出乎她的意料,给几家礼服馆试过妆后,老板都十分满意,直接和她定下了接妆的档位价格,后面连着几次新娘试妆都签了,还没来的急适应新的环境,她就忙碌起来,正好赶上宁安的婚礼旺季,第一个月接了九单,第二个月直接到了十五单,两个月下来,百分之百的成单率立刻让她在礼服馆有了点首席的意思。
也是,她一直在妆造的最前沿锤炼着,给不少当红优秀的演员化过剧妆,而且她的饰品种类繁多,比宁安的大部分化妆师都要全而且贵很多,还有不少是她自己做的,满世界也是独一份的东西,新娘子们都是小红书里淬出来的火眼金睛啊,好东西自然懂。
在北京被打击倒下的自信心很快地又恢复起来。
虽然每一次跟妆都需要起很早,但比起剧组来还是轻松太多了,不用熬夜,没妆就可以在家休息,想干什么都可以,还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这么多年来,这段时间简直可以算是她过过的最舒心的日子了。
她接妆的档位是2988元,礼服馆要抽一半的点,一单到手差不多有1500元,两个月下来,她就赚到了布置房子的钱。
买了洗衣机、冰箱,买了化妆台、美容床,买了各种软装用品,桌椅沙发和衣柜,安装了漂亮的窗帘,搬回来好几盆花花草草,很快她的新家就焕然一新。
一个房间布置成了试妆间,等有了客户积累,可以自己接生意,一个房间摆放了美容床她打算做一点牙齿贴面、纹眉或者嫁接睫毛这类项目,据她了解,这几项业务,宁安还是很有市场的,刚好这几样她技术还行。
客厅放了很柔软的沙发,放了漂亮的茶几,上面有水果篮和茶具,她装了个投影仪,晚上可以看《美人鱼》和《千与千寻》,钱花的七七八八,她也逐渐在新的环境里站稳脚跟,步入了新生活与新工作的正轨之中。
岁月优游,一眨眼,路边的枫叶都红了,来时宁安市初夏,现在已入深秋。
天一冷,她就想吃火锅,选了个秋风清朗的下午,约了几个化妆师朋友来家里吃火锅。
菜是在对面果蔬店买的,姜年正好收工回来,穿着油腻腻的黑短袖,跑的头发都湿漉漉的。
姜年为了给母亲凑住院费,借了两万块网贷,周末姜涛看店,他就去岗南美食街的烧烤店做穿串小工,早上六点到傍晚四点,10个小时200块钱,需要穿好店里够卖一天的串才行,已经干了四个月了。
为了省下三块钱的车费,今天一路从岗南跑了五公里回来,跑到路口拐过弯,就看见自家果蔬店门口站着四五个年轻的姑娘,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住在对面小区的姑娘。
长头发散着,穿着牛仔裤和一件毛茸茸的外套。
好久没见她了,前几个月还经常能看见她在下午拖着个箱子回来,有时候还背着大包,瘦瘦的样子力气还挺大,后来妈妈住院,又忙着想办法还债,就再没注意过。
今天远远的乍一碰见,他怔了一下,脚步就一缓。
“文文,咱们买点香菜吧,涮着也可好吃呢,你们有不吃香菜的吗?”
“蘑菇也要!”
“文文,水果搞点什么呀?”
“文文,附近有没有买豆腐的呀?”
他听见温温软软的声音说:“有呢,前面路口有一家豆浆店有豆腐卖,红枣豆浆甜香浓郁,一绝啊。”
原来她叫文文!
众人听她说着,都向路口的豆浆店看过去,白文就看见站在路口的少年。
比之前看着更黑更瘦了,伶伶仃仃地站在那,脏兮兮的,手里揉攥着一件外套,看着像根钉子似的。
见他们看过来,少年笑容满面地快步跑上前:“文文姐来买菜呀?”
姜涛正在称重,闻声扭头看他:“哥回来啦?”
“嗯,妈呢?”姜年走进去接过他手里的菜。
“下午在店里呆了一会,说累,我送上去了。”
“嗯,我看着,你回去看好妈。”
“哦。”姜涛拍拍手上的土,转身去柜子上收拾了书包,回家去了。
姜年扭脸笑眯眯地看着几个姑娘,视线一转看向白文:“小姐姐们,还有需要的吗?”
白文摇摇头:“够了。”
“好嘞。”姜年麻利地把蔬菜水果分开装好,又把剥好盒装的一盒菠萝蜜塞在袋子里:“文文姐,熟透的菠萝蜜送你一盒,这个回去涮火锅也很好吃。”
“菠萝蜜还可以涮火锅啊?”旁边一个姑娘问。
“可以的。”姜年点点头:“果肉和果核都可以煮来吃,挺好吃的,你们拿回去尝尝鲜。”
白文看了看他,有点不习惯这股子自来熟的劲儿,但还是点点头接过来,扫码付了钱,对他说了声谢谢。
姜年一直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们消失在小区门里,终于感觉到腿酸疼的快断了,拉过椅子坐下来后,他长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