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伽罗

色。

正如黑兰一样，是罕有的存在。

“这位是紫草。”廿十四向黑兰与寂无介绍那位生有七尾的狐狸。

“黑兰。”化作少年形态的狼妖扎着小辫，抬眸是一双蓝莹莹的眸子。“这位是我哥哥，寂无。”

寂无对这个身份有些意外，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当这是件小事。

“犬妖是狼妖的哥哥，真有趣。”狐狸的笑声动人，掩盖在团扇之下。

“他可不是犬妖，他比我们都要强。”

寂无对黑兰的辩驳不置可否，在他眼里，强弱是不值得计较的事情，他也无意证明孰强孰弱。

曙色的眼眸在烛火下显得深暗，像火光映在血上，踊跃出赤色的碎光。他只是安静坐着，但其实也不是那么乖巧懂规矩的样子，懒散地支起下巴看向紫草。

海藻般的黑发随意披散，与优昙波罗纹章的紫衣交织在一起，生出几分邪气。“你为何一直看着我，是想让我证明一下吗？”

对峙的气息短暂交锋，随后在狐狸的笑声中退去。“怎么会呢，妖也不是全无礼数的家伙，更何况是我们呢。”

她觉得眼前的家伙只有一半是妖。不是那些血脉不纯的半妖，而是更为诡异的东西，如果非要形容下去，就像是只有一具妖的皮囊，但里面装着深渊般不可探究的东西，

寂无第一次参加全是妖怪的宴会，乱糟糟的，但不惹他讨厌。黑兰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老练与沉稳，同那两个大妖怪谈笑周旋，毫不逊色。

而他更多时候只是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看席间推杯换盏，也挺有趣的。最重要的是，他学会了喝酒。

“走吧，我们去山崖上看日出。”宴席散场，狼妖还没忘记他的喜好。

山崖上，日出前的冷风一贯凛冽。黑兰的毛被风吹得凌乱，寂无靠着它温暖的腹部，天边是将要升起的太阳。“黑兰，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嗯？”

哪怕已经看过成千上万遍日出，他还是毫无厌烦地念叨着：“真是个好愿望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