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巢之下·2
的位置。
除了笪凌和褚随,今天来的还有纪顺、梁复。纪顺身边也坐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郎,但梁复身边没有。
笪凌的另一边也还有空位。
笪凌见她看向别处,语气带了点不悦:“坐我旁边。”
司淼微愣了下,才走过去坐下。
她坐下后,另一道男音冷不丁响起:“怎么会有人来聚会穿这种衣服啊?妆都不化,还戴那种老土的要死的丝巾,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丑死了。”
说话的男人长了一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看着很正气,说出来的话却和他的长相完全不搭。司淼也认得他,他是笪凌的另一个发小,纪顺。
在场的人里,纪顺是最爱奚落她的一个。
梁复还是没说话,只是一边喝酒,一边转食指上的戒指,那张俊朗的脸上神色莫测。
虽然这个女孩儿瓷白的脸上粉黛未施,身上只穿了一袭素白长裙,裙子上一点花纹和暗纹都没有,乌黑长发也只是简单地披散在胸前身后,没有特意做发型,脖颈间还戴了那样一条突兀的丝巾,但还是美极了。
只凭那张美貌的脸和那副窈窕的身段,她不用任何装饰点缀就能打败那些浓妆艳抹、精心打扮的女人。
她是造物主最珍爱的宠儿。
褚随倒是搭了一句腔:“这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因为不重视啊。”
他懒洋洋地笑着,轻蔑地瞥了司淼一眼。
司淼不安地揪紧了衣摆。
这条丝巾是她借的范医生的,是有点俗气的玫红色,和她身上的白裙不搭,但她没有别的能遮挡脖颈上划痕的东西了。
那道划痕虽然不深,但是很长,因为她皮肤很白,看起来有些可怖,司淼不得不找东西掩盖一下它。
笪凌看了过来。
司淼紧张地和他对视。
笪凌没有立刻说话。
这阵沉默让司淼心中渐渐生出了些期望。
她想,他未必会觉得它丑,这条丝巾只是颜色不那么流行而已,它的款式还是时兴的。而且他们两个坐的这样近,也许,也许他能看出这条半透明丝巾下的划痕呢?也许他能看到她额头上还没有完全消退的一点红呢?
缥缈的期望升到了高空,化成即将从屋檐下滴落的水珠,只等着笪凌的一声令下,决定它是坠到地面化为污水,还是被人捧起放在手心。
笪凌沉默的时候有点久,让司淼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在她以为他会为自己解围时,笪凌终于开口了。
他似乎是咳了一声,但太快了,司淼觉得那应该是自己的幻听,耳廓的红应该也只是包厢的炫彩灯光照的。
因为他的脸色冷极了,语气也冷极了。
他冷冰冰地说:“把这个丑东西摘了。”
高高悬起的水珠还是坠下来了。
坠到地面,碎在了污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