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你
早朝过后,太监婢女们都战战兢兢的跟着燕昱的轿辇后头,闻言今日早朝陛下罢黜了前尚书右丞,事因长公主联姻之事。
御书房内,龙涎香焚烧掉最后一丝,金炉中最后氤氲消散,男人眉眼间尽是怒火的看着案上奏折,连一旁的秦舟不禁感到寒战。
“赤昭王求娶明宜,乃国政,若非权宜,朕又岂会让明宜远嫁!一众老臣上书所言太后独女不可为外姻,要朕重孝道,母后可真是好本事,令前朝老臣尽书替她说话,呵。”
燕昱冷哼,修长的手捻着一封明黄折书,猛的甩在地上,秦舟双手抱拳低头进言:“陛下,太后一众势力,属下已摸清了底细,只待陛下一声令下。”
“此事联姻过后再议,传长公主今夜来一同用晚膳。”燕昱提了手边茶盏抿了一口,闭上了眸子沉思,身后的太监将新的龙涎香放置入了金炉,便退出去传口谕。
此刻芙玉宫内院,燕明宜正仰躺着软榻看着《周易》,步怀君在一侧抚琴,余光里尽是她。
“怀君,你我相伴多年,若我去了赤昭,你还会念着我吗?”燕明宜合上了书本,正了神色看着眼前这温润如玉的男子,虽说怀君自幼便是自己的伴读,但自己从未待他视为下人,怀君其父乃当朝吏部尚书,他亦是身世不落寞的公子哥,多少闺阁小姐倾慕的人。
怀君修长白皙的指尖停在了琴弦之上,瞳孔微颤的凝视着案上的香炉,不知是轻雾氤氲还是他的心有些许触动,眼眶竟有些微红。
“会,臣会一直念着公主殿下。”
他压抑着自己内心疯长的情愫,他自小深爱着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女子,但他清楚自己不过是区区尚书之子。
步怀君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年先帝开恩允他幼时成为公主的伴读,他看着这个小姑娘仅小自己两岁,却是脾气大的主,在宫里横行霸道,却唯独未曾苛待过他,甚至当年在上书房时,因自己幼时体型微胖,其他公主的伴读,下了学各处欺辱自己,直至一次燕明宜站在他身前,用发钗划伤了那些伴读的脸去教训他们,转过身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如今仍铭记于心。
“你是我的人,无人能欺负你半分。”
而如今自己却无法守住她半分,她是要奉旨远嫁赤昭的公主,而我不过臣子,云泥之别,岂能觊觎。
“步怀君,其实我……”燕明宜眸中含了泪花,正欲说出些什么时,秦舟领着两位侍卫直入跪在她院前打断了她。
“奴才参见公主殿下,陛下邀殿下今夜去明圣殿一同晚膳。”秦舟双手抱拳低首,但余光撇见了步怀君忧伤的神色,心下疑虑。
燕明宜被这不合时宜的人打断了话语,有些愠怒,皇兄喊她共进晚膳,无非是嫁过去赤昭的事,看来她在东洲的时日不多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燕明宜摆了摆手,眼底闪过无奈之色。
秦舟走后,步怀君兀自起身将琴抱起,正欲放回内阁,燕明宜回首看着他,心下似乎做了各种决定一般,直冲冲的屏退了所有丫鬟守在宫门外。
午后的阳光有些微热,燕明宜冲进内阁书房,看着步怀君将琴放置好后,正欲离开,伸出手抓住了男人的臂膀,后脚将门关上。
内阁是公主内院放置书籍琴画之地,门窗常年不太透气,因不能明火所以光线也有些阴暗,屋内有些沉闷闷的宣纸油墨味。
“公主,这是作何?”步怀君见她额头有些微汗,神情冲冲的模样,那双眸子里似乎有话要说一般,转过身对着她,抽出袖中帕子替她拭去额间细珠。
燕明宜心中五味杂陈,她喜欢步怀君,小时候就喜欢,只是她那时不知什么叫喜欢,这些思绪一团乱麻的在她脑子充斥着,她胡乱的将步怀君推至他身后的矮脚书案坐着,下一秒一言不发的吻上了他的薄唇。
朱色红唇的胭脂染的步怀君的薄唇有些凌乱的红印,唇齿交融在一起,步怀君开始有些震惊,但慢慢闭上了眼。
燕明宜将腰封解开,衣裳滑落在地,只剩了一件肚兜掩盖了一缕春光,双腿跨坐在他的身前。
再次缠绵深吻后的嫩唇有些泛起微红,一双眸子似秋水般柔情,凝视着面前这个温润公子,嗓子微哑道:“怀君,我心悦你,我幼时以为只是喜爱与你呆在一块,但近日这些事,我似乎看清了自己的心,我不愿做他人的女人,我这辈子只想与你有肌肤之亲。”
此言一出,如同将步怀君的心弦拨动开,双手扶住了燕明宜的腰,在她耳边低语:“臣心悦公主已久。”
话语刚落,步怀君的吻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了燕明宜的身上,随后两人的动作大的将一旁的书架之上的画卷散落开来,似一道屏风般挡住了这幕旖旎春色。
院中的池子两条锦鲤正互相交缠着嬉戏,许是正午太热的缘故,彼时天空下起了微雨,滴落在了池中,雨势似是平静午后要来的一场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