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罚
“太后娘娘,求求您救救奴吧!”朱掌簿跪在太后脚下,脸上涕泪横流,不住地哀求道,“奴真的不知道那夏桃竟包藏祸心啊!”
“你怕不是忘了,吾刚刚是从什么地方回来。”太后冷漠的说道,“圣人命皇后全权负责此事,吾怎能插手?”
“可是太后娘娘,奴真的……奴真的不知道啊,奴只是收了她二两银子……银子,对银子!”朱掌薄眼里突然迸发出希望,“她区区一个宫奴,怎么可能攒齐二两银子!一定是有人给她的!”
“阿秀早已查过了,这钱确实是她一分一厘攒下来的。”太后不耐烦道,她口中的阿秀就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高女史高秀。
高女史曾是尚仪,因年纪大了,又不愿出宫,便留在太后身边做了主事女官,因此,她在殿内省六局中尚有些人脉。
朱掌簿闻言,哭地更厉害了,高女史在一旁道,“你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想办法找到夏桃身后的那个人,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朱掌薄知道太后是不会救她了,只得哭哭啼啼地离开了慈宁宫。
“娘娘,此幕后之人真是老奸巨猾,竟让夏桃通过贿赂的方式从朱蓉那里补了宫女的缺,不留一丝痕迹,险些赖到慈宁宫头上来。”
“这手段,倒是与当年高氏之死颇有些相似。”太后皱着眉头道,“当年,高氏自缢,偏偏是在皇后去了之后,并且查不到任何别的东西。”
“娘娘您的意思是,惠才人的事情,很有可能跟当年的高氏,是同一个人做的?”高女史有些惊讶地问道。
“不好说,但很有可能。”太后闭上了眼睛,“只看这次皇后能不能查出什么东西来了。对了,记得把朱蓉身上的干系撇干净,这棋子算是废了。”
“娘娘放心,奴省的。”
翊坤宫。
“殿下,太后娘娘身边的高女史求见。”
“宣她进来吧。”
皇后盯着桌子上写得满满的纸,头也不抬地说道。
“见过皇后殿下,皇后殿下万福。”高女史走进来对皇后行礼道。
“免礼,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殿下,奴来是替太后娘娘传个话,朱蓉犯了大错,收受贿赂乃其私下行为,太后娘娘却是完全不知情的,此人任凭皇后殿下处置。”
皇后皱了皱眉,高女史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她朱蓉这里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吾知晓了。”皇后应了一声,高女史便缓缓倒退了出去。她出去的时候,另外一个人走了过来,她定睛一看,竟是惠才人身边的宫女夏花。
她来做什么?高女史心里思索着,不由得慢下了脚步,侧耳去听,隐约听到了几个字——‘惠才人’、‘求见’。
夏花确实是来替燕虞传话的,她告诉皇后,燕虞想亲自见夏桃一面,皇后同意了。
这次实在是燕虞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新消息,便知道皇后的调查也陷入僵局了。她和柳如岚不是没想过从夏桃的家人入手,可柳如岚拜托她的大兄柳振锋去查时,却发现夏桃的爹和后娘那一家子早一个月前就跑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思来想去,还是只能从夏桃她本身下手。
燕虞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夏桃的牢房。
“你们都先退出去吧,吾想和她单独谈谈。”燕虞对身边的内侍说道,其中一人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娘娘,这里关押的毕竟是罪奴,万一她暴起伤人……”
燕虞用下巴指了指牢房里躺着的夏桃,“你看她那样子,能有力气伤人?放心吧,若是出了事,吾一力承担。”
“这……”那内侍还想说话,他身边的另一人扯了扯他的衣褶,打断道,“谨遵娘娘吩咐。”
两人退出了牢房,守在外面,燕虞推开门,走了进去。
“夏桃。”燕虞喊了一声,躺在地上形容憔悴的夏桃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燕虞,慢慢地坐了起来。
“你早就知道了。”夏桃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燕虞泰然自若地点点头,“从你第一次进入吾的寝殿,吾就发现了。虽然那个时候不知道你为何要翻看梳妆台,不过等到你换了那盒口脂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恐怕你的记忆力很好,当时翻了一遍以后就将吾的那些梳妆用品的样子全都分毫不差地记下来了。”
“你究竟是如何发现的,我明明确认过……”夏桃盯着燕虞,忽然垂下了头,自嘲道,“算了,现在说这些话也没有意义。娘娘您到这里来,不会是想要对奴一个小小的宫女耀武扬威的吧。”
“吾知道是徐芝指使你这么做的。”燕虞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她注意到夏桃的身子微微地颤了一下,心里更加肯定了。
二娘看人真准啊。她在内心感叹道。
“你坚持了这么久都不肯说出幕后主使,吾真的很惊讶,徐芝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对这样一个笑面虎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