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罚
。”燕虞的目光扫过夏桃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和她血肉模糊的手指,“吾刚入宫时,徐修容待吾最为和善,还时常出言帮吾解围,可也是她,下手最狠。”
“奴不明白娘娘您在说什么。”夏桃低声道。
“有一就有二,想必当年高氏,也是这么遭了殃的吧。”燕虞没搭理夏桃的否认之语,“只可惜,吾比高氏更聪明,更谨慎——也更有人缘。徐芝这回,可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咯。”
“娘娘,奴与修容娘娘并无干系,您同奴这么说,没有任何意义。”
“夏桃,你知道吗?”燕虞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越是这样镇定自诺地同徐芝撇清关系,就越显得心虚——别急着反驳,或许你要说,吾手里并没有证据,是吗?”
夏桃不再说话,以沉默应对。
“哦对了,你或许不知道吧?何院使查出来你替换的那盒口脂里的药物,并不是使人假孕的药物,而是使人小产的药物。”
“——你伪造证据?!”夏桃霍然抬头,瞪大了眼睛。显然她已经明白燕虞的意思了,没有证据不要紧,造一个就可以了。
夏桃低下头,“好,我说……我全都说。”
燕虞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但我有一个要求,我要皇后殿下和太后娘娘都来了才说。”
燕虞挑挑眉,转头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一名内侍躬身走了进来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去告诉皇后殿下,夏桃愿意招了,但是要殿下和太后娘娘都在场。”内侍去传话了,燕虞看了一眼枯坐着的夏桃,离开了掖庭。
夏桃真的会这么简单就招了吗?燕虞在心底持怀疑的态度,但无论如何,只要她肯开口,就能找到破绽。
内侍到了翊坤宫通报了之后,皇后立即派岚竹去慈宁宫请太后,同时令内侍去掖庭将夏桃押至翊坤宫。
“殿下,惠才人求见。”
“快请进来。”
“皇后殿下万福。”燕虞行了一礼道,“殿下,妾实在有些好奇,不知可否让妾也在旁耳闻?”
“你是苦主,自然可以。”皇后欣然同意。
不多时,太后的凤舆到了,高女史扶着太后的右手下了轿子,缓缓步入了翊坤宫。
“带——罪奴——夏桃——入殿——!”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到底是谁指使你暗害龙胎的?”皇后扶着椅子问道。
夏桃抬起头,对着皇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是王才人吩咐奴这么做的。”
果然。燕虞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夏桃根本不会把徐芝供出来。
“笑话。”太后没有说话,皇后冷哼一声,“你昭武十一年入的宫,元和二年从宫奴补缺称为宫女,此时王才人都还没进宫。元和四年,王才人惠才人入宫之后,你就成了惠才人的宫女……现在你说是王才人指使的你,谁信?”
“王才人自恃身份地位高于惠才人,不忿被惠才人压了一头,查到了奴给尚宫局朱掌薄送了贿银才补了宫女的缺,以此为把柄要挟奴为她做事。”夏桃说话没什么力气,却说的很清楚。
“皇后。”太后开口道,“你请吾道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吾听这个罪奴胡说八道污蔑宫妃的?”
夏桃转向太后磕了个头道,“奴所说的全是真话。只不过既是以把柄要挟,王才人自然行事小心,不留证据,娘娘们信则有,不信则无。”
“夏桃,既然你说是王才人要挟你,让你害惠才人,那么,总不可能是王才人亲自来找你的吧?你说说,是谁联系你,又是谁给了你这个用来替换的口脂盒呢?”皇后问道。
夏桃愣了一下,方才回道,“是不认识的宫奴,回回来的都不一样,只见一次,奴也记不住她们的样貌。”
听到这里,燕虞笑了,她向前走了一步,对皇后示意了一下,皇后点点头,燕虞对着夏桃问道,“你见了吾的口脂盒仅仅一次,就能原模原样的复制一个新的出来,怎么见了一次的宫奴,你又不记得了呢?”
平日里夏桃根本轮不到近身伺候,燕虞化妆又基本都是自己动手,因此夏桃才不得不偷偷潜入寝殿查看,否则她根本不知道燕虞的梳妆用品都长什么样。
夏桃又愣了一下,身子微微晃了晃,说道:“奴有脸盲之症,记东西很快,记人脸却不行。”
“脸盲之症?”皇后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来人,去找几个和夏桃一同入宫的宫奴过来。是不是不认人脸,一问便知。”
此时,夏桃已自知失言,她不在说话,哪怕皇后叫来了人,证实了她记性确实很好,记人也一样,她也不再开口辩驳,就像是认命了一般。
“这罪奴嘴硬的很,污蔑宫妃,罪加一等,依吾看,不若直接拉出去杖毙了。”太后说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太后娘娘说的是。”皇后应道,她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