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冬日里难得的好时光,照的人暖洋洋的。
镶边女主的戏杀青的也很快,这几天谢家的事情格外的多,编外人员谢清辞又被叫了回去。
熙熙攘攘的片场散去,沈觅棠放下杀青的花,盯着不远处的拐角。
一颗小石子在脚边踢来踢去,彻底滚远没得玩之后,才慵慵懒懒的冲着前面喊道:“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走了。”
不出片刻,那人才走了出来。
阮亦安带着不是季节的白玉兰就站在光影里,风随影动,步履姗姗,手中的玉兰单是一支也宛若天女散花般摇曳。
“站-住。”
隔着两米远,阮亦安就停住了,他看着略带冷淡的沈觅棠却是满心欢喜。人就站在那里,收腰的白色大衣带着荷叶边衬托的她如水中浮花,似远而近的来到眼前。
“藏的这么好居然被你发现了。”阮亦安捏了捏衣角,从来没那一刻比的了现在了,无法言说的情感变成了娟娟细流,汇集了身体各处。
再次见到沈觅棠身份却不一样了。
沈觅棠扬着脸,半分笑脸都不给,“我又不是傻子,天天被你跟踪能不知道吗?”她在阮亦安面前一向都是骄傲的小天鹅,从不拿正眼看他。
“正好谢清辞不在,你有话快说。”
说话间弯弯细柳眉带着水色的杏眼穿越了时空与记忆中的小女孩两相辉映。
阮亦安倒不急,和煦的风一点也不猎,那支花放在了她面前,“想我的妹妹了,她啊,最爱在玉兰花树下玩。”
“春寒陡峭时,玉兰花一朵一朵的开,小竹便一岁一岁的长,如果时光能停留该有多好......”
“停。”
沈觅棠打了一个手势,制止了他,“这些老黄历还是对着你家里的小竹去翻吧。”说完就要离开。
“人也死了,气也该消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没头没脑的一句问住了沈觅棠,她扭头看着阮亦安,面露难色再沉稳的猎手也会有几分焦急。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阮亦安低头一笑,丝毫没有什么难堪,继续说道:“两天,只有两天的时间,再不回来...我就代表阮竹的家人去追究十三年前谢沈泠诱拐少女,私自囚禁的罪名。”
“即便是个死人我也要把她的名声搞臭......”
沈觅棠听不得这些话,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都不待他说完,一巴掌打了上去,“要发疯就回去疯,还追究,你凭什么定她的罪。”
“凭什么?”阮亦安脸上火辣辣的都不及心口郁闷而出的怒火,“就凭我是你哥哥,凭她谢沈泠敢鱼目混珠搅的阮家一团乱不说还把你刺激成了一个精神病。”
阮亦安越想越激动,他抓住沈觅棠的纤细的手腕,紧紧捏在手里,神情平淡可内心几近癫狂,“妹妹啊,如果你真的怨恨阮家,就更应该回来了。在自己家里,在所有人都爱你的时候,狠狠的亮出你的獠牙,扎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千疮百孔,用感情的刀来杀人,可比一个冒牌货有用的多。”
沈觅棠使劲掰开了他的手,一把推开了他,“我姓沈,你姓阮,攀哪门子亲。”不过阮亦安有一句话说对了,用感情伤人才最狠。一旦与人相处便会产生感情,有了感情就会心软,心一旦软了便一事无成。
还好从一开始她就不想在和阮家有什么牵连,还好从一开始她就舍弃了阮家。
“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沈觅棠一扫眼眉中的愁苦,神情坚定又带着愤愤不平的恨意转身离去。
阮亦安还想着说些什么,却被苏雨拦着,贴在耳边就是几句话,什么产检,争执,流产的,听的他眉毛紧蹙。
好天气没几天,呼啸的寒风吹过树梢发出嘶哑的声响,大雪又快要来了。谢家的大厅里沉静静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沉默地看着谢清辞。
“这孩子怎么一点眼力劲也没有了。”许筠率先打破了沉默,“你爸爸已经松口了,你还在这摆什么脸色给我们看。”
“是松口了,可你说说什么叫做养在外面,我谢清辞要么不娶,要娶就得八抬大轿堂堂正正迎回谢家。”
话音刚落,为首在首位的谢和一就是一阵嗤笑,自己都快被赶出去了,还口气大的赢回谢家。
“你怎么不上天啊。”许筠头都大了,要不是最近阮家跟疯了一样的拆项目,家里实在忙不开老爷子这才松口了,好不容易能回谢家了居然一点一点抬举也不识。
他们谢家花了二十多年才培养出来的继承人,非要巴巴的跟在一个小糊咖屁股后面转来转去。
他不嫌丢人,家里还嫌弃呢。
“要没事,我就先走了。”
谢清辞拿起大衣就要往出走,这时管家急匆匆跑来了,对着谢和一就说:“老爷子,阮家那边来人了。”
得,这下想走都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