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住豪宅

陵都春日，洋溢着春风，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灰烬气息，掺着鲜血的腥味，叫人胃里作呕。方才叫嚣的人群散了场，露出滴血的台阶，老鸨跪在地上，瞪直了眼，剑身穿过腰间，死不瞑目。

“奉太后口谕，完颜坊私藏逆党，试图刺杀太后未遂，此案现由皇城卫接管，无关人等，离开此地！”

陵都西街最大的招牌，便是这完颜坊貌美的姑娘。一眼望去，大红绸下，一双双勾人的眼睛，曼妙的身姿，抵着客人腰间，轻轻一挽，老爷咧着嘴笑，迎着姑娘进了客房。到了如今，沾血的红绸愈发黑暗，姑娘们尖叫着，相互抱着缩到角落。

萧霁成提着酒壶，朝着打酒的小二扔了几枚碎银，仰头灌了一脸，白酒洗面，冲散了凝固的血块。良久，萧霁成丢了酒壶，挥挥手，小二神色一僵，身子径直下落，溅起不小的血花。

“这是第三个，我要你们开口，再有一个时辰，就要轮到这位姑娘。”沾血的碎银，从小二胸口到了蓝衣姑娘紧握的手中。

淌着血水，姑娘们瘫在地上，有些早已哑了嗓子，皇城卫围了妓院，将老鸨的尸身翻了几遍，最终同姑娘们打了赌。萧霁成坐在地上，要赌三个时辰内，必得逆党下落。

“不知道……不知道……”

“官爷，姑姑一向防着我们，完颜坊近日并无寻常，我们没有接待任何生人！”

“太后年事已高，皇帝年岁渐长，这掌握朝政之权太后依旧不肯放手，今日得此杀身之祸，谁知不是皇帝......额.......”

刀尖刺喉， 只是一瞬，脖颈爆出液体，蓝烟哑了声，被人拖着到了前面，对上视线，萧霁成笑的内敛，掐断了蓝烟姑娘气息。身边人瞧着，将人丢到一旁。

有了蓝烟，原本吵闹的场面静了下来，萧霁成磕着刀尖血啧，蹲在最近姑娘身边。

“我不知道！不知道！”刀尖抵在姑娘脸上，瘫坐着的姑娘挣扎起来，带着哭腔，话语竟流利起来，“妓院从建起，就是老鸨一人掌管着，上层只有老鸨同老师才能上去，我们自小被养在这里，过着接客挨打的日子，那知晓什么逆党，求求官爷，饶了我……饶了我……”

……………………

寻卿的地段，是桓帝尚为太子时先皇赐给的宅子，挨着皇宫，又连接着陵都各处。平日里皇子公主进宫尽孝，就要父皇一道圣旨，得了这块宝地。

晋王叛乱过后，桓帝推平了王府，按着萧亦栀的喜好，建了新的公主府。到了今年，小公主十五岁已满，终于到了离宫建府的时候，寻卿冷清了一年，也该热闹起来了。

福康今日不在桓帝身边，甩飞拂尘，同内务府总管躬身立在一侧，双人对视一瞬，一同移开。

小公主不愿坐轿，今日卯时带着闵卿旭溜出皇宫，不知去向。下了早朝，桓帝听闻南宫没了主子，面色沉得可怕，手中提字笔锋依旧不断，殿内沉寂良久，桓帝才下了指示。

拂尘飘在空中，身后侍卫差着三步，赶着小跑，到了南宫，迎面而来者，身后抬着太后宫内物件，足足搬空了太后半生珍宝，成康宫的管事，嘴角上扬迎着，对着福康热络陪笑。

“天干物燥，太后惦念皇上身子 特意从宫外带了草药，叫老奴到时送于殿上，没成想，先在南宫见到了公公，真是……老奴之幸。”

深宫中吃饭的老人，伺候着不同的主子，各宫心中不和，自不敢表现于面上，和气多年，心中不满。可唯独，这皇上同太后心中不和，两宫撕了和平，见面便掐。

宫墙盖住了风，福康眯了眼，索性换了方向，手中拂尘晃的剧烈，扫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臭气，一眼扫着南宫深处，直到最后箱子上了马车，双方才松了气息。

…………………………

南宫彻底空了位置，运往寻卿的马车由南大将军——豫朝开国将军的后代，南霖小将军护送，自然不需要两位公公操心，福康面上带笑接过草药，一路哼着回了书房，内务府总管笑着，回太后话去，当然这些动静，自然传不到正在玩乐的小公主耳朵中。

正午阳光灼热，蒸干血迹，完颜坊正巧迎来了一位贵客，闵卿旭挡着小公主，踹开了挡路的杂碎。

太后遇刺，事发于三天前，小公主贪玩，进了太后后院，探身拔着新出的荷包，就听到宫殿房上脚步声不断，不过片刻，几个身着公公衣服的大汉翻身到了成康殿前，萧亦栀为捂着嘴巴压惊，下身慢慢向外挪着，被下面的人接了正着，正欲大喊，被闵卿旭捂住了嘴。

“有刺客，太后娘娘殿上有刺客.......”闵卿旭防的彻底，萧亦栀呜呜呀呀着，被闵卿旭推到了一处杂草，春日野草无人打理，在皇宫角落扎得小腿疼，萧亦栀难受，也撤了关注的目光，费力的收拢着杂草。

寂静的宫殿，殿内仿若没有活人一般，太后年迈，对着

主子，观望着车轮混着泥，车厢越发干燥。闵卿旭带着朱嬷嬷现身，奴才心中向着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