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短时间内怕是醒不过来了。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人，问向瑞平，“让你找的精通药理的人呢？先前说是有眉目了。”

“确实有人选了但还未建立起完全的信任，况且……”瑞平停了一下，随后加重了声音问道，“夫人真打算用在此处吗？”

“你说得对。”我说着，闭上眼顺道揉起了快要转不过来的脑袋。真是病急乱投医，有什么牌不管好坏都急着往外头出。

“夫人，王爷来了。”正在自嘲之际，又听到瑞平说道。我停下动作睁开眼，他已走至院中。

“你们真是找了个很大的麻烦呐。”我看着他忍不住揶揄道。瑞平退了出去，候在门外。没人斟茶，齐骏坐下后自己拿起个杯子，满上了水。

待他喝完一杯后我才问道：“知道麻烦在哪儿吗？”

“忠、孝、义、理。”齐骏依次说出四个字，还算个明白人，省去了我解释的时间。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说你的打算吧。”

“我本打算找到散播之人或者做一个出来当面斩杀，再以军法压制，但没想到会传得这么快。”

“看来你们男人多的地方，也挺八卦的。”我笑了一下说，随即收起笑意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齐骏没有回答，两人陷入了沉默，但这沉默恰好就是回答。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是你我之间，君臣之间、齐家和林家之间都无法消除的一道坎，她就是算准了这一点。你的手上，有证据吧？”

齐骏又一次选择以沉默待之，而我继续说道：“你曾说过会为我父兄翻案，当时我便猜你找了什么，如今又过去了这么久，别告诉你又把证据丢了。”

“当年临淄城外，伏击林帅的是父皇的暗卫和前京畿署亲军都尉沈齐羽。”齐骏终于开口说道。

“沈齐羽给你的？”我猜道。

“是沈良，沈齐羽独子。当年身为旁支一族的沈凯，为争夺亲军都尉一职，暗害沈良坠马，患上腿疾。沈齐羽为保沈良周全，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沈琼，也就是现在的皇后。虽要不了沈氏的性命，但一旦为人所知必会失去皇后之位。”

“证据呢？”

“在沈良那儿，那是他的保命符不会轻易交给任何人。”

“所以现在有了第三条路，把沈良交出去，做成沈氏内斗就好。”

“这和由我来说有什么区别？”

“所以你要做的仔细些。”我迅速说道，但他明显并不同意。

“还有吗？”

“没了。”齐骏摇了摇头说，“据沈良说，那批参与的暗卫都死了，当年参与的人都不在了。”

“意思是我林家的仇人，只剩你的父皇了。”

“扇扇……”

“你该知道，这一回在我的立场上做不了什么。她跳过了我，甚至把我也架到了你的对立面。你该庆幸，我早就知道了这些事。”

“扇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重要吗？”我笑了一下说，“你放心，我手上若有证据就一定不是今天的局面了。”

“重要，或许可以用一样的方法平息流言。”

他倒是想得美，我心下揶揄，但这确实也是个bug，尤其是站在他的立场。细细一想，他甚至有理由怀疑，我又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什么。

“我父亲，还有哥哥在王爷眼中是怎样的人？”我将问题回给了他。

“林将军果敢骁义，对战场局势洞若明火，每战亦身先士卒，在军中威望极高。而长旌为人冷静沉着，定智计观大局。他就像铁骑营的定海神枪，只要有他在，就没有哪里是铁骑营不敢去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何会固守邺城，不退不战？”

“当时临淄郊外，有幸存的铁骑营兵亲耳听到是林将军的遗令，而且不止一人。”齐骏说道。

“其实哥哥比父亲更像一个将军，这点父亲也说过好几次。”

我曾读取过原主记忆，除了对齐晏的年少深情，剩下的就是将军府里的血缘之情。哪怕婉茵出现后，林烁也没有冷淡扇皎，反而更加疼爱，更别说一母同胞的林长旌了。情之所深，纵使我一个继承者仍历历在目。

“以哥哥之智，一个邺城如何困得住他？能困住他的，只有他自己。”

原著里不过寥寥一笔，“将军林烁及其长子战死”，林长旌这个名字甚至都没有出现过。往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继承着她的记忆，一点点拼凑出林家、林烁、林长旌的样子还有那段黑色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