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
中,雅得如同泼墨。
如果细看,他已经因方才的吵闹声轻微地蹙起了眉。
一众师兄弟无一不张着嘴看呆了,全都屏息凝神,有点不忍心打破这幅静谧的意象。
待风泽杳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子岚才回神,面露尴尬:“不好意思啊风师弟,我们无意叨扰的,只不过刚刚说话说得太入神一不小心就踏过界溪了。”
风泽杳:“无事。”
子岚:“呃……风师弟,我们此次前来还有一事。就是那个……阿渊,就是江南渊,你的师妹,前几天不是受罚了吗,想亲自跟你道谢,然后……你方便去一趟不眠峰看望她吗?”
风泽杳眉眼冷淡,看着他没说话。
不想去的意愿很明显了,子岚在心里抓狂。
“她很感激你,说你的药有奇效,抹了就不疼了,说如果不当年像你致谢她就会茶不思饭不想晚上睡不着觉……”
其余师兄弟默默捂住了脸。
子岚憋了口气,开始放大招了:“我们拦不住她,但是她这次伤得很重,床都下不了,如果你不去的话,她就要来找你,但是她那个样子,来估计也只能爬来。风师弟你要不就赏个脸,去看看她呗?”
这意思无非就是你不来她就要拖着一副残躯来找你,你好意思吗!
其余师兄弟张大了嘴,暗地里给他竖了个拇指,高!
风泽杳看着他,神色没有一丝变动。众弟子盯着他沉静无波的眉眼,皆屏息凝神,半晌,听他淡淡道:
“妥。”
而后复又低下头,手指落在页眉处,哗啦一声翻过一页。
子岚喜上眉梢,连忙道:“多谢风师弟了!”
一众弟子兴高采烈地走出听雨峰:“真奇了!真奇了!居然成功了!”
“子岚师兄这么多年的书没白讲,说得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难怪师妹一直要风师弟来,真真是绝尘之姿,饶是我一个大男人看到了也要愣两下!”
众弟子踏着噼里啪啦的脚步声重新前往不眠峰,江南渊正靠在床头拿着本经书看,听到他们回来的声音立马直起身子:“如何?”
“成了!”
江南渊一拍腿,大喜:“我就说我师兄是记挂我的,你们偏不信!”
“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风师弟听到是你的时候压根不想来的,多亏了子岚师兄巧舌如簧!”
江南渊不与他计较,夸道:“好师兄!风师兄说他几时来没有?”
子寻道:“我们去的时候他正在看书,大概看完就来了。”
江南渊摩挲着手里那本经书的边缘,喜滋滋道:“真真是逞心如意祥云罩顶天助我也!”
子寻凑过去看了一眼书的封面,奇道:“师姐,这本无量经你不是都已经倒背如流了吗,怎么还在看啊?”
江南渊啪地合上书,往里侧一收,答道:“随便看看而已。我记得你们申时好像有一节六乐?”
众弟子大惊失色,连忙推推嚷嚷地跑出了不眠峰。
江南渊重新躺下来,拾起刚才那本无量经来看,也不知那晦涩的经书里写的是什么,她看得入迷,边看边咯咯笑出声来。待到申时末时,屋外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而后在门前定住,随即传来三声笃笃笃的敲门声。
如果是苍鹤来,多半会在门前就洪亮地喊起来;若是师兄弟们来就不必说了,老远的峰头就能听到他们叽叽喳喳的交谈声和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到达之时更不存在敲门之说,多半是大呼小叫地就闯进来。
江南渊心中大喜,把无量经往床脚一塞,背对着门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音:“进。”
来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屋来,仅仅迈了两步就停下来,远远地看着榻上那个身影。
江南渊这才转过头来,意外地朝他道:“哎呀,风师兄!怎么是你?稀客稀客!”
风泽杳:“……”
他岿然不动地站在门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淡淡的模样,但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江南渊坐起身来,目光停留在他手里的东西,眼睛登时一亮:“师兄,你还给我带了吃的?快拿来给我看看!”
风泽杳看了眼手里的食盒,只好走上前将东西递了出去,甜腻腻的香气登时萦绕在鼻尖。
江南渊掀了被子一骨碌爬起来,盘腿接过:“师兄,你好贴心,竟然还给我带了甜点。哈哈,都是我爱吃的!”
风泽杳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冷冷道:“师父让我带的。”
江南渊咬了一口梨花膏,顿时香气四溢。她含糊不清道:“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不了我装不知道就是了。就当是师父让你带的吧。”
风泽杳一噎,半晌硬声硬气道:“本就如此。”
江南渊嘻嘻道:“师兄,自从吴老先生家一别,我们已有将近一年没见了,真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