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无声。静默苍白。
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我侧着耳,焦急地想听清楚旁人的诉说;无济于事,什么都是无济于事,随之而来的是旁人扭曲的面庞和天旋地转的世界——于是我平白生出几只手,像个怪物,捂住耳,遮住眼,闭上嘴。
玫瑰被火灼烧,黑羽片片成灰。我不屈不挠地比划旁人不理解的手势,电波却始终无法和他们搭上,他们从我身边重重擦过,我捂着疼痛的肩蜷缩在原地,紧紧抱住自己,拼命攫取残留的微光。灯火繁华,城市喧闹,有一座与世隔绝的岛屿——不是梦幻岛。
抢夺者露出伪善的笑容,慈善家目含藐视的自大;而我,我们,在沉沉起起中抓寻一块濒危的浮槎,去留下自己的,保留自己的。抗争,屈服,无力,反叛我毫无保留,割血疗伤,燃灰焚骨。
流过的泪水,只有坚持陪我度过的黑夜知道,我按上了左边疼痛的心口——或许还可以加上这颗渐渐冰凉的红色石头。只有每当仰望无垠宇宙时,任星辰明珠悬挂,静止呼吸,似乎伸手轻轻一握就可将它碾碎作尘,飞雪流光溢彩,漩涡回流轮转,胸口的窒息感才仿佛散去。
孤岛震荡倾斜,四周举目,惟余黑海茫茫;黑暗爪牙潜伏,侵袭世界,不见高阳远月。看过炎凉,才知宁静。我伸手点着天上一颗颗的星,也点着我期盼的为之努力那一天。那天夜空流火似雨,乐章的终止符随着最后一颗流星坠落也开始隐隐约约。站立在天幕之下,我遮住了自己,遮住了外界。
崩塌,毁灭;毁灭,崩塌。来不及了,一切被溪河流淌而过——深情裂开在水中,怨言也消融在这温柔的水里,世界归位,我从渺远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