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用身份
柳月白无法送他上马,只能艰难地扶着他步行,可这样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安凉啊。
她想放下此人,自己先快马加鞭回安凉找援军。等沈大人去救沈昭节的时候,她再来回来找他。
可草原上没有什么标志物,一个人倒在草丛里,不细看很难被发现,她之后再回来不一定能找的到她。
柳月白纠结良久,看在他是为了守卫安凉才如此凄惨的份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俩人一马慢慢地在深夜中前行。
一夜过去,柳月白看着朝阳升空,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但疲惫感也随之而来。她现在又累又饿,捡来的这个士兵也浑身发烫,他俩真的能回去吗?
正当她停下来休息时,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她连忙拖着人往低洼处躲着。等她看到绣着陈字的战旗时,她顿时精神了起来,那是灵州陈都护的军队,是援军。
她立刻翻身上马赶到军队前面,带头的士兵拦住了她,问她是什么人。柳月白兴奋地向他们说明了情况后,请求他们带着自己和那个士兵回城。
士兵打量了一下柳月白,向他们的统领禀报了此事,那将军听后示意士兵把昏迷的人带回来。
待他看到此人的脸后,质问柳月白,“此人看上去像蛮夷,你怎么敢肯定他是我魏国士兵,你们是不是细作想趁机混进城中?”
柳月白辩解道:“我捡到他时,他还能说话,听他的口音确实是安凉人。而且他说他叫慕容烨,是安凉的慕容都督之子,所以我才带着他。”
旁边士兵怀疑地看着她,“将军,我们在外巡逻一天一夜都没遇到个人影,偏偏回城的路上遇到他们,他们很可能是蛮夷奸细。不如先把他们两个拿下,待回城细细审问。”
将军闻言点头,士兵上前制住柳月白,想把她绑起来。柳月白躲避他们的手时,胸中的匕首掉了下来。
士兵捡起来一看,发现是匈奴样式的武器后,立刻呈给将军过目。那将军冷哼一声,“还说你不是细作,这把匕首就是物证,你若是安凉人又怎会有匈奴人的武器。来人,直接拿下,不要再留情了。”
柳月白被士兵迅速地绑起来,她焦急地说:“将军,我可以解释,我不是奸细。”正当她想说出这俩天的经历时,忽然想到沈昭节的嘱咐,便打住不语。
士兵见她话说了一半又说不下去了,笑她别白费心思编故事骗人了,有什么话留着在安凉的大牢里说吧。
柳月白此刻脑中十分焦虑,不知道要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证明?突然她想到了沈昭节给她的身份玉佩,心想在这个时候,昭姐姐应该不会怪她暂时借用她的身份吧。
于是她对将军说自己是沈节度使的女儿,不是什么奸细,她怀里有身份玉佩可以证明她的身份。
那将军本来想转身回到军中继续前行,但闻言又骑行到她面前,示意士兵松开她。
柳月白拿出身份玉佩递给了他,那将军仔细打量后,声音温和地问:“姑娘真是沈节度使之女?”
柳月白张口欲言又止,“是...我是。”
亲兵追问那个匕首是怎么回事,柳月白说那是她之前捡到的匕首。
将军把身份玉佩还给柳月白,“沈小姐,刚才士兵唐突了小姐,还请小姐恕罪。我是灵州陈都护之子陈望之,请小姐安心随我回城。”
柳月白松了口气,骑在马上与陈望之并驱回城。
途中她问陈望之安凉如今怎么样了,但陈望之说他从灵州赶来便一直在外巡视,还没进过安凉。
柳月白闻言略有失望,一行人快马加鞭地赶路,看到安凉城时,她内心充满了期待。
城门口有卫兵把守,他们见到陈望之后迅速放行。一进城,他们便看到士兵们都忙着搬运尸体。
陈望之看到这片惨状后忙让人带路去见沈节度使,可城中士兵却说沈节度使已经死了,现在城内主事的人是陈都护。
柳月白听到这个噩耗后连忙追问沈节度使是怎么死的。士兵说是战死的,不过当时的情形他们也不清楚。
只知道昨天早上陈都护赶到时,城中只有零星幸存的百姓。随后都护让人打扫战场,沈节度使的遗体在城门外被人发现,沈夫人的遗体在节度使府内被找到。
柳月白听到沈夫人也死了后,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便栽下了马。一旁的陈望之及时地扶住她,忙叫军医来医治。
他得知节度使府已经收拾干净了后,便让人送柳月白回节度使府休息,他要去找他爹说明情况。
陈都护此刻正在都督府书房,陈望之卸下盔甲后来到书房,他见儿子毫发无损地回来,便知道他此行没遇到敌军。
他听闻柳月白之事后,皱眉问陈望之:“所以你仅凭一块身份玉佩就相信了那女子是沈大人的女儿?”
陈望之急忙解释,“儿子当时不知道沈节度使已经战死,见那位姑娘带着身份玉佩,便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