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的名头,她怎么就真的把自己当夫人了呢?
其实成亲两年,闻舒卷带她已是极好。她虽是侧妻,可是闻舒卷也没有正妻,所以她是闻府实际上的主母。
闻舒卷也未曾苛待冷落她,一切吃穿用度的皆是正妻的标准,两人相处说得上是一句: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是她始终觉得心里吊着一根弦——闻府,总有一天,会迎来它真正的女主人,而到时候,她真的能从中抽身而去吗?她该怎么保全自己?
辛瞳朦收拾完,她选了一件正式却并不隆重的衣服,首饰精致不繁重。
这两年,每次回老宅,她都要这样费尽心思打扮一番。对于闻舒卷来说,是回家,对她来说可不是这样,穿的繁复,会让人觉得太过隆重,不合时宜;穿的素净又怕会被老夫人觉得她不重视。
一直都是这样,她不敢穿的艳,会被人说不端庄;不能穿的素,会让人说穷酸,丢了闻家的面子。
京城贵圈,向来如此,出身就是一切。
两人到了将军府,刚下马车,就听见一道清亮的声音:“可是哥哥和嫂嫂回来了?”
这道声音后面还跟着另一道略带焦急的声音:“你慢些,别摔了。”
光是这两道声音,便让人想到他们夫妻二人相濡以沫,琴瑟和鸣的画面。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就蹦蹦跳跳的从大门窜出来,跳到闻舒卷身上挂住。
闻舒卷下意识的接住自己的妹妹,接住之后才无奈的说:“快要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来人一双柳叶眉,桃花眼,眼波流转便可见春色无边,却是圆鼻微翘,双唇圆润,酒窝浅浅,其中盛满笑意,中和了眉眼间的媚色,整个人看起来只觉明亮清丽,开朗肆意。
身后跟着她跑出来一青衣公子,眉眼端庄谦和,长身玉立,端的是芝兰玉树、清新俊逸。正是闻暮云的夫君,陆行止。
辛瞳朦想:深闺里娇养出来的贵女,就应该配这样的朗朗少年。
闻暮云看着他哥撒娇:“我就是有一百个孩子,也是哥哥的亲亲妹妹,是不是呀。”
陆行止一出来就听见闻暮云的话,和闻舒卷对视一眼,皆是无奈的笑了。
辛瞳朦在闻舒卷身后下车,闻暮云看到不好意思的从她哥身上跳下来,道:“这便是嫂嫂了吧,之前阴差阳错,一直未能见到嫂嫂,如今一见,嫂嫂当真是沉鱼落雁之貌。”
辛瞳朦骤然听见她的夸奖愣在原地,不怪她,实在是在闻家这两年,她听的最多的是闻舒卷友人对她的讥讽以及家人对她的漠视,甚至总要在后面加一句:
果然是青楼里出来的脏货。当然这些话都是闻舒卷不在的时候说的,所以慢慢的辛瞳朦就不爱出门见人,见人也尽量和闻舒卷一起,有闻舒卷在,这些人总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而这样真心实意毫无蔑视的夸奖,她不知多久没有听过了,一时之间竟然有点脸红。
这时闻暮云又咋咋唬唬道:“哇!嫂嫂,你脸红了,你也太可爱了吧。”
闻舒卷也看向她,轻轻笑了声,又回头拍了拍闻暮云:“行了,别逗你嫂子了,她不经逗,赶紧进去。”
闻暮云撅着嘴巴嘟嘟囔囔,又被她哥拍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的搂着陆行止的手臂往回走,刚走了没两步,又开始蹦蹦跳跳。
辛瞳朦看着她的背影,竟然又开始隐约想起旧事,她轻轻摇摇头,甩出杂念,跟着闻舒卷走进闻府。
边走,闻舒卷同她说:“云云性格这样,你多担待些。”
辛瞳朦笑着说:“云妹性子开朗活泼,很是难得。”
闻舒卷无奈,“都是被母亲宠坏了。”
辛瞳朦无不羡慕的说:“有人宠着,很好。”
闻舒卷:“好在她的性子,闻家还兜得住。”
两人进了正厅,老夫人坐在里面,听闻暮云叽叽喳喳的说话,看见他们进来只对着闻舒卷道了句:“来了。”
对辛瞳朦,照例是视若无睹,辛瞳朦也无法,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闻舒卷。
见人齐了,老夫人命人布菜,几人移步饭厅,席间辛瞳朦守着儿媳本分,为老夫人和闻舒卷布菜,老夫人照例是不吃辛瞳朦布的菜,即便都是她爱吃的菜,也会夹走扔在一边。
辛瞳朦看着被扔在一旁的菜,顿了一下,垂下眼继续吃自己的饭。闻舒卷没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她放在桌下攥紧衣衫的手,算作安抚。
闻暮云看气氛有些尴尬,便同老夫人叽叽喳喳的说起自己在山东的见闻,语调欢快,内容生动,几次把老夫人逗笑,一顿饭才算是结束。
饭后几人坐着闲聊,辛瞳朦坐在旁边安静的听着,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突然叫她:“我记得你琴弹的不错,谈个吧。”
老夫人依旧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态度,好像她还是那个供人取乐的乐女。辛瞳朦看向闻舒卷,闻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