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韩宵还是忍不住要问。

“他啊，就是被惯坏了，你别放在心上。”罗震总是呵呵一笑说道，“他年纪最小嘛，师父跟师兄都很少说他，搞得他整天跟我作对。”

韩宵：“……”

她心里的小人跺着脚怒斥道：“都奔三的人了，还小？还‘被惯坏了’？周阳这家伙不觉得羞耻吗？”

不过表面上，她依然努力憋着，什么也不说，毕竟她也懒得再跟周阳一般见识。

按照计划，罗震他们八个人分成两组，每天有一组人负责出去采集物资。罗震是老大，也许是操心惯了，每次都要随同压阵，这就等于说他天天都有活。

所以韩宵不常见到罗震，但只要一见面，罗震就要拉着她说会儿话。一来二去，他们虽然还没到熟络的程度，但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韩宵本打算一采访完宋老伯，紧接着就去找罗震聊聊，但现在可可这么一闹，搞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犹豫再三，韩宵想：“算了，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她把手上的记录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随即便开始构思、创作第一篇小说。

现在可可成了她的忠实小粉丝，每每才写了一两页，她就央求要读一读。

因为可可的关系，韩宵连稍微成人点的内容都没敢加，除去避无可避的丧尸部分，这简直就像一篇童话。

“姐姐，你太厉害了！”每次一看完，可可都要这样赞美她一番。

紧接着她就会问：“然后呢？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样？”

“呃……别急呀，我来想想……”韩宵只好含糊地说。她发现可可简直比自己遇到过的任何一位编辑都更难缠。

不过，韩宵也很欣喜地发现，此前笼罩在可可脸上的悲伤和忧愁，不知不觉间已经烟消云散。如今坐在自己身边的，只是个阳光开朗的小姑娘。韩宵相信，以前的可可一定就是这么可爱。

“不管怎么说，也算做了件好事啊。”韩宵不禁略感欣慰地想道。

【三】

或许正是由于可可的赞美跟催促，这篇小说韩宵写得飞快，第二天下午就收了尾。

她反复读了两遍，做了不少修改，直到认为短时间内很难再发现其他问题，这才缓缓搁下笔。

可可马上靠了过来，一脸崇敬地接过笔记本，兴致勃勃地开始从头看起。

她毕竟年纪小，有些字不认识，有的地方也没法一下子理解，所以读得比较慢。

眼看天色越来越昏暗，可可却依然埋头于纸页，好像根本没有发觉。

看到可可这副模样，韩宵忽然觉得很满足，很幸福。这种由作品和读者带来的充盈感觉，她虽然时常能体会到，却很少像现在这样直接而强烈。

韩宵想起高中每次考试过后，那位有些憨拙的男老师总喜欢拿着自己的作文向全班同学朗读；又想起课间或晚自习上，自己写的小说偶尔会被同学拿去传阅，然后收到一堆真诚的评价。

她一直很珍惜这些回忆，因为正是它们，鼓舞自己走上了写作这条路，同时支撑自己坚持走到了今天。

“可可，天黑了，明天再看吧，对眼睛不好。”最后韩宵不得不微笑着劝道。

可可这时都已经快把眼睛挨到纸面上了，她发现确实很难再看清那些字迹，犹豫再三，只好缓缓放下本子，接着依依不舍地合上。

可可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角，随即感叹道：“太有趣了，我明天早上一起来就要接着看。”

然后她把笔记本塞到自己枕头下面，冲韩宵俏皮一笑道：“这个我帮你保管！”韩宵真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这时齐红用一只大木盘承着饭菜走了过来，故意冲她们抱怨道：“你们两个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

这天晚上，韩宵睡得格外香，和过去每次完成作品后的睡眠一样酣甜。

翌日清晨，她在清丽的晨光中睁开双眼，脑袋还处在未开机的状态，却突然看到了可可俯视的脸。

韩宵：“嗯？”

“姐姐！你醒啦？！”可可兴奋地问。

“嗯……”韩宵打了个哈欠，边伸懒腰边坐起身来。她睡眼蒙胧地望着可可，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可可忽然把头凑过来，两只手做成听筒状，附在韩宵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姐姐，跟你说一个秘密！”

韩宵：“嗯？秘密？”

“对啊。”可可悄声说，“我刚才去楼下的卫生间，看到小周哥哥又在用手机上网了。”

“周阳吗？”韩宵感到很奇怪，“他哪儿来的电和网？”

可可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然而这时候，韩宵却想到了一种可能。

“对啊，他们有车。”韩宵恍然大悟。现在很多车都配了USB接口，自然可以给手机或者电脑充电。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