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对啊，清越兄可不是什么人都请的。”他身旁的几人随之应和到。

被人拦住，司晏并不慌张，这些人不过是仲清越的狐朋狗友，司晏扭头回望仲清越，眼里带着询问。

被司晏拒绝时，仲清越自然不太高兴，他自认为已经放低姿态，结果被一口回绝，然而看见司晏被自己的朋友拦住，他又些恼这几人，自己与司晏的事，与他们何干？

他摆摆手，朝几人道，“让他走。”说完转身坐下，不带一丝停顿，似乎对司晏的反应满不在乎。

仲清越的态度再明显不过，王珂收回手臂，脸庞挂上假笑，“真是遗憾，同窗慢走。”

司晏扯出一丝笑意，轻点下巴，从他身边绕开，走出茶馆。

望着司晏离去的背影，袁康明跨步在仲清越身旁坐下，冲他挤眉弄眼，“这就是上次同你去医馆的那小子？”

仲清越冷哼一声，端起书童给他倒好的茶，杯盏里涌出的水汽雾蒙蒙一片，仲清越的神情也染上几分朦胧，他幽幽说道，“我的事，你不必知道……”

*

太阳燃尽黄昏，人们期盼已久的夜幕如约而至。

春节屋檐下的灯笼，早已被取下。长绳搭成网状结构，一盏盏造型独特的灯笼悬挂其间，街上的行人置身于灯的世界。

远处的杂耍班子早已搭好高台，抛球顶缸，戏法梅花桩，引得围观人群掌声喝彩不歇。

猜灯谜的摊子也不遑多让，造型精美的灯笼层层排开，写上字谜的红纸随风飘飞，客人们多是结伴同来，一答一笑间，是哪家少年心事隐秘不宣。

“公子，快，快来这里！”木昭昭站在面具摊前，冲司晏和文离招手。

今日她梳着双丫髻，以珠花点缀，身上着崭新的山黎豆红色褙（bèi）子，脸上带着笑意，比刚到司晏府上时，多了些精气神。

在她的不远处，司晏与文离并列而行。

“姑娘，买个面具吧，这个兔子造型的多可爱啊！”摊主见木昭昭停在自家摊位前，他赶紧拿起一个面具介绍道。

木昭昭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司晏便顺着摊主的话说道：“这个面具很衬你的衣服，要不戴上试试？”

一边说着，把面具递到木昭昭面前。

在司晏的鼓励下，木昭昭伸手接过戴上。面具遮住她的眼部，露出的脸部线条清晰，唇形饱满，较以往而言气质更加恬静。

司晏赞许地点头，“不错，我们昭昭已经像个大姑娘了。”

突然而来的赞美让木昭昭措手不及，她赶紧将面具摘下，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公子就爱取笑我。”

司晏笑了笑，再次把目光放到面具架上，“离姐姐，你也选一个吧。”

“不必。”

“离姐姐，这个怎么样？”司晏才不管文离会不会拒绝，她挑了一个狐型面具，眼尾有红色花纹。

文离指了指面具架左上角的虎头面具，“那个。”

司晏嘴角勾起浅笑，她早已猜到司晏不喜欢自己手里的那种风格，“好，那你试试看。”

文离取下面具，并未戴上，而是拿在手里把玩。

司晏知她性子，自是随她。自己也挑了个喜欢的，一并付了钱。

灯谜会也去过了，杂耍也看了一会儿，走到现在，司晏却有些饿了。前面是小吃街，她们刚好可以去逛一会儿。

“公子，你，你快看，那个，那个莲花灯。”面对眼花缭乱的灯笼摊，连平时有些拘谨的木昭昭，此时都有几分激动。

司晏正打算顺着木昭昭手指的方向看去，刹那间，只觉后腰被人撞了一下。

一声细微的呜咽，传入她的耳朵。

她转身低头，一个手拿糖葫芦的小女孩栽坐在地上，一双浑圆的眼睛红彤彤的，一副欲哭未哭的表情。

“诶，我兜里怎么有糖！”司晏低呼一声。

小童的注意力被司晏的话吸引。

贪心鬼，司晏暗自笑道，半蹲身子，从纸袋里取出一块红枣糕，拿到小孩面前。

刚出炉的红枣糕，散发着红枣的香气，小孩盯着那块蓬松柔软的红枣糕，止住了嘴里的呜咽。

木昭昭见机伸臂把小孩扶起来，替她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拿着吧，”司晏把枣糕塞到小童手里，揪下一小块放到嘴里，“我们不是坏人哦，枣糕很香的。”

看见司晏吃了一块，小孩眨巴着眼睛，吸了吸鼻子，这才放心地咬了一小口。

“公子，小妹妹是，是和家人走，走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