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公，公子，我没事。”

司晏回头看了木昭昭一眼，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样。

秋风乍起，或许是因为重阳节的原因，连景象都然上几分萧瑟。

司晏叫了辆牛车，三人乘车而归。

窗外月光莹莹，司晏掩上窗户，落好烛台。

一本书册两面平摊，一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另一面则是一片空白。

司晏坐在桌边磨着墨，凝神思索。

突然，灯影晃动。

原是乍开的门，带了几分微风进来。司晏寻声看去，木昭昭正站在门口。

“昭昭？”司晏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若是换作平时，木昭昭定会解释来意，现在却不知怎的，她一言不发地闯进来，站到司晏面前。

“有何事？”司晏关好房门，转身问道。

公子总是这样，即使心有不块，也不会在她面前失态半分。

木昭昭垂在身侧的手捏起衣角，她蹙着眉说道：“公子是打算把司佑留在身边了吗？”

“……不出意外的话是。”司晏点点头。

面对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木昭昭扯了扯嘴角，“那我呢？”

司晏眉头微蹙，“自然是和以前一样。”

“如何一样呢？”木昭昭晃着后退两步，扬声质问。

司晏刚想解释两句，对上木昭昭的目光却突然语塞了。

对面的少女双眸含泪，鼻尖通红，一脸委屈地看着司晏，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

“当初公子和离姐姐把我从深渊里救出来，我就暗暗发誓要对你们好，报答公子的恩情，可我的公子，”她顿了顿，垂下眼眸，“她只带着文离行走出入，却从不在我面前表现半分哀愁……就算文离可以，那为什么，”她指着门外的方向，“那个人也可以？！”

木昭昭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公子你问我借话本的时候，难道我一点都看不出来吗。”她挤出来一丝浅浅的笑，手放在胸膛处拍了拍，“不是的公子，我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可你，你却什么都不说，而是带着他去了书肆……”

司晏仔细听着木昭昭的控诉，她未曾想过平日里和她生活在用一屋檐下的人，竟然对她有这样的想法。

“昭昭，其实我从未……”她刚想解释两句，谁知木昭昭忽然朝前倒去，司晏立刻伸手扶住。

一股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木昭昭含含糊糊地问道，“公子会抛下昭昭吗？”

所有的不安和控诉，化为了短短的一句话。

面对如此赤城不加掩饰的叩问，司晏头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她想告诉木昭昭，不要把她看得如此重要，可话到嘴边，却只是化作一声郑重其事的回答：“不会。”

也许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木昭昭满足地点点头，昏睡过去。

身旁之人突然卸了力气，司晏抬眸一看，发现木昭昭居然睡着了。

“……”原本还酝酿了一番解释的司晏只好将她扶到床上躺下，替她盖好被子。

原来是借酒壮胆，司晏无声笑了笑，回到桌边继续未完的事。

*

鸡鸣第三声时，木昭昭从睡梦中醒来，头有些发晕，她单手扶额，借助不远处微弱的亮光，她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居然是公子的房间！

她立刻掀开被子起身，发现自己还穿着昨日的衣服，她将房间扫视一遍，发现公子平时用来歇脚的软榻上放着被子。

木昭昭在心里默念了三声罪过，一边红着脸快速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外面天还蒙蒙亮，木昭昭推开房门回了自己屋子，待她梳洗妥当时，大厅已经亮起了灯。

“起来了？”司晏冲木昭昭笑了笑。

“公，公子早。”木昭昭不敢看司晏的眼睛，她僵硬地回答，找了个离司晏最远的位置坐下。

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演，木昭昭把头埋得更低了，筷子捏在手里，有些无所适从。

见木昭昭如此紧张的模样，司晏也不再难为她，用公筷夹了一个蒸饼放到木昭昭碗里，“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好的，公子。”木昭昭抬眸看了司晏一眼，又心虚地移走视线。

司晏停下筷子，“昭昭，其实你不必放在心上……”

司晏话音未落，门口又进来一人，正是司佑。

司晏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眼皮却未抬半分，语气平淡地说道：“早饭是轮流做的，你切莫来得太晚。”

“好。”司佑点头应下。他恍若未觉司晏二人之间怪异的氛围，在下首落座。

早上吃的蒸饼就豆沙糖粥，见司佑只顾喝粥，蒸饼丝毫未动，司晏把盘子往他面前挪了挪，问道：“吃不惯？”

看着摆到面前的蒸饼，司佑执筷的手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