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耳边传来司晏的声音,“前些日子是因为你有伤,所以给你屋里送的粥,如今大家一桌吃饭,你想吃什么便自己拿,我们府上没这些讲究。”
不管是司晏碗里,还是木昭昭碗里,都卧着一个蒸饼,司佑紧了紧手里的筷子,在司晏的目光中举筷夹了一个蒸饼。
夹完后,还把盘子移回原处。
司晏左眉微扬,对司佑的行为不置可否。反而是木昭昭看了司佑一眼,又默默收回目光。
司晏吃得很快,临放筷子之际,她突然说道:“你暂时就跟着昭昭做事,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帮她分担些,也是不枉她这几日为你煎药送粥了。”
司佑瞧了木昭昭一眼,算是默认了司晏的话。
木昭昭把司晏送到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吧,到时候我们捋捋清楚。”司晏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转身离去了。
“小司,去学堂啊?”丘大娘背着竹筐经过,司晏冲她笑了笑,回道“对啊,丘大娘,您去集市啊?”
丘大娘抖了抖肩上的竹筐,回了句“是啊。”
左右都是些住了几年的老邻居,司晏路过她们家门口会寒暄几句。
司晏背着书袋走出巷子,天还未大亮,不过不影响看路。
司晏一边走着,又想起了昨晚的事。
虽然早上面对昭昭时,她表现得十分云淡风轻,可究其内心,并非她表现得那般平静。
面对木昭昭的控诉,她一开始是想反驳的,可当她仔细想想原因,却发现昭昭的话并非毫无道理。
当初文离在的时候,有很多事情她都选择交给文离去办,她想的是自己并非看不起昭昭,而是认为有些事是有风险的,她不想让昭昭去承担这些,仔细想想,这不正是把昭昭看作一个弱者吗?说着是保护她,其实是以保护之名束缚她,长此以往她如何成长?这样岂不是会害了她?
那她又该如何改变这一切呢?
足足一个上午,司晏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一只手在司晏眼前晃动,司晏眨眨眼,看向始作俑者。
仲清越一脸新奇地盯着司晏,“你居然在走神,让我猜猜,”他摸摸下巴,“是和你家那个奴隶有关是不是?”
司晏正想反驳,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怎么这么想?”
仲清越昂着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去酒楼吃饭,我就告诉你。”
司晏眉头轻挑,颔首道:“去就去,不叫上关奕?”
“他府上有事,先回去了……”
*
“客官,您的乳酪。”小二端着托盘推门而入,稳稳落于司晏二人所在的桌上。
晶莹剔透的浓白色质地,伴随着清润的奶香,入口即化。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这是酒楼的新品。”仲清越凑过来问了问。
司晏点点头,“不错,”她放下汤匙,继续说道,“说吧,不管是想告诉我的事,还是……想让我帮忙的事。”
根据司晏对仲清越的了解,他如此殷勤必然是有所求。
“唉,你这人真没意思。”仲清越嘟囔一句,也放下汤匙。
“……你想先听哪个?”
“都行。”
“那先说你那奴隶的事,我那日去买胡人奴隶,那摊位和你买奴隶的摊位挨着,我就听那摊主说隔壁的烫手山芋终于卖掉了,我一想这不是你带走那个吗?我留意了一下,派手下去打听打听,结果,你猜怎么着……”
司晏的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坐直了身子,问道,“如何?”
“那人不光野性难驯,似乎还来路不明,听说是附近村民在河边捡来的,醒来时,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劝你啊,还是想办法把他弄走为好,万一是被仇家追杀的,那你岂不是也跟着遭殃……”
“……”仲清越苦口婆心地念叨着,司晏脸上神色未变,只是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握住杯盏的指尖用力到发白,揭示了她此刻心中的不平静。
回想起她询问名字时,那人的反应,司晏顿时了然。
原来,他如此迅速地接受自己给他取的名字,是这个原因。这样倒说得通了。
良久,司晏目视仲清越的眼睛,“我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