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有何不懂的，饭后可来书房问我。”

那书册是司晏的抄本，虽然有多次翻阅的痕迹，书页却无明显折痕，看得出司晏是小心存放的。

木昭昭愣了愣，双手借下，“昭昭定不让公子失望。”

司晏赞许地点头：“昭昭，读书识字是基础，等你积累到一定程度时，我才好教你其它东西。”

至于这“其它”指的是什么，司晏未再多言。

或许是有了司晏的承诺，木昭昭的心落到了实处，连带着看司佑都要顺眼些。

司佑平日里话不多，或许那晚是和司晏摊牌的缘故，如今在她身边行事时，收敛了些许锋芒。

难说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司晏并未完全收起对司佑的戒备，但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身边确实需要人手。在未找到新的值得信任的人之前，司佑便成了为数不多的选择。

很快，就到了司晏和仲清越约定的时候。

仲府的马车停在司晏面前，车门敞开，一个少年从车内出来，正是仲清越身边的小厮英棋，他小跑到司晏面前，恭敬地说道：“公子临时有事，特派我来接司郎君。”

马车依然是上次司晏和仲清越坐的那辆，司晏坐开靠窗的位置，司佑则挨着她坐下。

自从立冬后，天气越发冷了，车里换上了更厚的挡风帘子，英棋贴心地递来暖壶，为司晏二人斟上热茶。

司晏倒不客气，双手捧着茶杯，一边问道：“仲家是沛都的大户，想必贵府一定十分气派吧?”

“是不是沛都最气派的，小的不知，不过我们家老爷去年请工匠重新修葺过，庭院景致是花了心思的，司郎君一去便知。”

不卑不亢，答得滴水不漏，司晏上次就注意到了仲清越身边这个小厮，她继续道：“如此说来我倒有几分期待了，其实我初次登门，主要是拜访你家公子，他未能前来，是何原因?”

听到这里，英棋反而叹了口气，“夫人身体不大好，这些年都用名贵药材温养着，往日尚还康健，就是冬季天冷容易生病，我家公子又是最为孝顺的人，这几日都守在夫人院里，时时照看。”

司晏笑了笑，“原来如此，仲清越从未和我说过这些。”

英棋端茶的动作一顿，立刻补充道：“公子今日请小郎君登门，自然就知道了，是小的多嘴。”

“无妨，也不过是个早知道晚知道的区别，既然如此，你就和我说说你家夫人的事吧，我也好有个准备，不然说错话了惹人不快。”

司晏的语气既不谄媚也无羞怯，让英棋生出几分好感，他继续道：“小郎君不必担心，我家夫人性子温和，即使是对待我们下人，也从不轻慢鄙夷……”英棋滔滔不绝，司晏也听得认真。

司晏与英棋的对话一字一句落入耳中，司佑悄无声息地观察着身侧之人，在他有限的记忆里，似乎从未见过司晏这样的人，时而锋芒毕露，时而精明狡黠，她从容地布下圈套，缓缓拉紧绳索，想要的东西不知不觉就被她收入囊中……

司佑眯了眯眼眸，视线移向别处。

不过一刻钟，马车就停在了仲府门前。

仲府不愧是沛都的大户，大门宽阔气派，两座高大威猛的石狮立于两侧，左右各有两名侍卫看门。

见是公子的马车，他们皆开门恭迎，司晏从马车里下来，跟着英棋往内走去。

仲府是一座三进院落。穿过垂花门，便进入了西跨院。在抄手回廊上经过时，院内的景象一览无余，不仅有供人歇脚的亭子小池，还有不远处的山石景观，均布局地错落有致，一看便是找行家设计过的。

不时有仆从经过，司晏并未仔细多看。在不知拐过几道弯后，英棋终于停下，站在门洞这头，司晏便瞥见敞开的堂屋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的视线也不时往这边张望，在司晏越来越清晰的目光中，那人迎了上来，朗声说道：

“司晏，你可让我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