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没有最狗腿，只有更狗腿

次日一早，各家领了自己的饭食，没多久柳家就发出一阵惊叫。

“锅怎么漏了！”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坏成这样了？”

“都说让你好好保管，定是你不注意碰坏的！这下都得饿肚子了！”

柳宁儿埋怨柳永逸，柳永逸茫然又不服气，柳父柳母心疼得不行，又不得不给兄妹俩打圆场。

远处，苏悠悠和沈稷头也不抬，闷头吃饭。

苏夫人瞧了柳家的戏，没幸灾乐祸，只浅叹了一声。

苏旭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被苏夫人喂着也能喝完一碗粥，只是苏悠悠不让他吃太多馒头，苏夫人便将多的馒头给了苏悠悠。

苏悠悠转手给了沈稷，沈稷又还给苏夫人，苏夫人只得将馒头分成三份，一人给了一块，两人这才没再推让。

苏夫人嚼着馒头，担心了一晚上小的，这会儿终于有心思打量起两个大的。

“阿稷，你的伤是悠悠给你包扎的吗？哪儿来的药？”

沈稷无视掉苏悠悠乞求的眼神，淡淡道：“我让她采了点路边的草药，帮我包扎的。”

苏夫人知道沈稷博识，认识些药材也不稀奇，便没怀疑。

苏悠悠松了口气。

“悠悠啊。”苏夫人又看向她，“昨日差役为何会给你热粥还有白馍？”

“他们没难为你吧？”苏夫人想到什么，有些激动，“你可莫要做什么傻事，有什么事跟娘说，别自己忍着！”

苏悠悠连忙安慰她，“您想哪儿去了，没人欺负我，班头有些小病，我恰好知道缓解的办法，这些粥食算是报酬。”

苏夫人明显不信，苏悠悠只得拉上信誉度满分的某人，“是沈稷告诉我的法子，昨天他也在，是吧！”

她看向沈稷，沈稷却用茫然的眼神回应。

眼见苏悠悠眼神逐渐慌乱，他松了口：“对，我在。”

苏夫人这才放了心。

正午，苏悠悠又从差役那端来了热粥，虽然一粒米都没有，但飘着的热气也足够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苏夫人拿去喂苏旭，苏悠悠扭头拽住要到一旁吃饭的沈稷。

“干什么？”沈稷看她揪着自己衣袖，不悦道。

“我要去给班头上药。”苏悠悠松了手，眼巴巴地看他。

“你去呗。”沈稷皱眉，他又没不让她去。

“换药要宽衣，我和班头男女有别，你跟我一起去，免得被误会。”苏悠悠道。

沈稷觉得好笑，“你还怕被误会？”

当时跟京官厮混的时候不怕误会，昨夜独自跑去差役房间时不怕误会，柳永逸说她出卖色相她不解释的时候不怕误会，现在倒怕了？

苏悠悠不懂他笑什么，认真道，“我不怕别人误会，只怕你误会。”

对付沈稷，解释没用，得让他亲眼看见他才会信。

不等沈稷反应，苏悠悠催促，“快走吧，去晚了班头要生气。”

她不敢再碰他，只能像猫挠似的飞快地碰了下他的袖口，算是催过了。

沈稷不自在地抻了下袖口，抬腿跟了上去。

押送犯人的差役一共四人，有两人看守犯人，班头和另一人则在树后休息。

见苏悠悠来，班头给同僚递了个眼神，那差役起身走远。

苏悠悠扬着笑脸上前，声音清甜，“官爷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沈稷被这声音激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神横过来。

班头态度比昨日缓和得多，嗯了一声，拿起脚边的纸包给她，“这是照你的方子抓来的药，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苏悠悠接过仔细看过，笑道：“一点没错，官爷可真厉害，流放路如此偏僻，竟也能买来这些药材！”

她拿着药材，转头递给沈稷，“去找块石头来，我碾草药。”

她脸上还带着讨好班头时灿烂的笑容，沈稷嘴角轻抽，心里暗唾了一声狗腿子。

对他都没这么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