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山（一）

戴乾泽、莫离铭、伍坤诩三人聚在一起开会，关于是否采取一些强制手段唤醒茶無。

莫离铭坚决反对，戴乾泽坚持要这么做，而伍坤诩没有明确表态。

三人中，戴乾泽的权限最高，于是最终决议，如果茶無无法自己醒来，采取强制手段唤醒她。

莫离铭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服从了决议，看也不看另两人一眼，脸色冷峻的离开了。

“老戴，你想好了么？”莫离铭走后，伍坤诩问。

“茶总有不得不醒来的理由！即使我不这么做她也会按时醒来的！”戴乾泽的声调依然温和，脸色平静的询问道：“老伍，为什么不表态？我们三个人都懂，事情快要结束了！是选择这样不死不活，还是选择拼一次，你心里不是早就应该有答案么？”

“这次不一样！”伍坤诩摇头苦笑道。

“和‘它’作对，哪次不一样？！”戴乾泽的语气带上几许沉重，嘴角原本挂起的笑意缓缓消散，问道：“小莫是因为太年轻，我不怪他意气用事，可是老伍，你怎么也不表态呢？”

“这次真的不一样的！”伍坤诩垂下眸子，掩饰着自身的无力感。

“老伍，不要做错事！”戴乾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转身就走了。他走后，伍坤诩看着周围的书架，愣了许久，蹲下身，苦笑着用手搓了搓脸，长长叹息了一声。

确定两边的队伍都出发了以后，戴乾泽来到茶無的病床前，道：“按您的吩咐，有张起灵的消息向您汇报，他要去张家古楼了！”

茶無挣扎的意识浮现一丝清明，就听见戴乾泽又说：“吴邪和解雨臣一队，前往四姑娘山。”

茶無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您没事吧？”戴乾泽走上前，眼里写满了担忧。

茶無蹭的一下坐起身，周身散发着冷厉的气息，微微眯了一下眼，打量着四周——身边没有冰冷的白色墙面，手上也没有沉重到要命的不知名金属的手/铐，只有生活化气息很浓厚、挂着玩偶的木色墙面。

茶無看了看戴乾泽，又看了看周围私人医院病房的布置，眼中的冷厉依旧，周围的气势却散去了，对戴乾泽强行挤出一个安抚的笑，道：“这段时间，辛苦了！”

“茶总，您。。。”

“有话直说”

“您不想笑就不要笑了！”戴乾泽看着茶無嘴角扭曲的弧度，看起来不是安抚，反而是刻意的假笑，整个人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戴乾泽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茶無的身上感受到一种隐隐的疯狂？

“乾泽，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叛逆？”茶無声音有些飘忽的询问。

“叛逆？”戴乾泽摇了摇头，怎么也无法把她和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乾泽，关闭这个屋子所有通讯设备，上信号干扰器。我们来谈一谈！”茶無等戴乾泽布置好后，又用取回的陨玉加了一个特殊的磁场，对戴乾泽道：“之前，我不愿意讲我过去的事，现在，我可以简单和你讲一讲。”

过去吗？！戴乾泽听到茶無这样讲述，心里反而产生一种无端的恐慌。她从不愿讲述的过去，到底隐藏了什么？

“你知道，吴邪的事情吧？”茶無问。

虽然不知道茶無讲的是什么，但是戴乾泽还是点了点头，吴家小三爷的事，他调查的一清二楚。

“和他相类似，我的出生，也是被‘人’安排好的。只不过这个‘人’，是我那个世界的天道。”茶無的语气很平淡，脸上一副无喜无悲的样子，甚至戴乾泽完全看不出他的恼火。

“我的世界，天道出了问题，需要一个新的天道接替。新天道的诞生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前一任天道消亡后，由大道重塑，另一种，是神职的交替。

第一种方式，在交替后初生的天道很虚弱，容易被人钻空子。所以旧天道选择了第二种，它想培养一个天道来接替自己，它选择的目标，是我。

我的世界被一个外来的势力盯上了，旧天道预感到危险，利用宇宙的能量催生了我。”

戴乾泽思考着茶無的话语，对着她点了点头。

茶無见他没什么问题，继续讲述道：“最好的天道培养方式，先至情至性，再无情无性。最终的目的是绝对的无情，视众生平等，这对于天道之下的万物来说，是一种相对的公平。”

“外来势力和天道，都想‘栽培’我。可惜，我从有意识起，就做了一件不在任一方预料之中的事，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茶無说到这里，想起了吴邪的一生，同样是被掌控，祂脱离了轨道，而吴邪一直不受控的走在别人预定好的轨道之中。能一直活在别人的安排下，某种程度来说，相比于祂，不知是幸运还是悲哀了！

“我对天道的一切的安排都是未知的，在不知不觉中，就走上了逆反的道路。”

茶無看向戴乾泽，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