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山（一）

许不会明白，让一个神懂得感情有多么难！在我轮回的九百九十九世，那些势力都没有让我学会真正的情感。”

戴乾泽努力消化听到的一切。他看着茶無一如既往的平静而幽深眼神，心里明白，那一定是一段惊心动魄的过往，与天道的博弈，从来不简单！

‘无情’么？戴乾泽心想，看茶無对待他们、对待朋友、对待晚辈的样子，可找不出一点儿无情的影子。

“有些事，没有如果！”茶無说到这里，终于有了情绪的波动，她的眼中浮现一种寻常人无法理解的复杂，道：“第一千世，我终于明白了情感。然而，外来势力希望抹去我对我诞生的世界的爱；天道希望抹去我一切情感。而我，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因为我第诞生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感性，而是对知识的渴望；我第一个懂得的道理，不是爱，而是凌驾于常人之上的规则。

外来势力和天道，祂们其实根本不懂得情感，在祂们眼中，有感情的存在，都会情感所支配，轻而易举就能掌握在股掌之中！可惜，唯有我，在懂得感情之后，却也理性到极点，没有走任何一方设计好的路，毁了所有的一切。”

茶無说到这里，垂下眼眸，幽幽的叹息一声，道：“被掌控的命运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像吴邪一样顺从；要么，反抗，掀翻棋盘。”

“我从不后悔，自己反抗的后果。”茶無道：“就像如今，我来到这个世界依旧是在反抗一样。所以，乾泽，如果我出事了，也不要为我伤心，因为反抗是我自己的选择。”

戴乾泽颤抖着嘴唇，看着茶無良久，红了眼眶，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

许久以后，他艰难的点点头，哑声道：“我们都希望您能成功。”

茶無，对于自己的人一向真诚，所以她没有做什么必胜的保证，只是定定的看着戴乾泽，仿佛要把他此刻的表情刻在心里。

茶無走上前，直视戴乾泽的双眼，严肃的说：“乾泽，我走后，公司就交给你了。答应我，不要搞什么祭祀，也不要把我作为什么精神信仰。因为我建立公司的初衷就是知识！我想要证明，追求知识没有错！”

“您本来就没有错！”戴乾泽侧着头，眨眨眼，不愿让眼泪流下。

“不要这样，谁都有可能犯错，我也不是犯了错不承认的人。这么多年来，也从未有人告诉过我，追求知识是错的！”

“您没有错！”戴乾泽颤声道。

茶無拍了拍戴乾泽的肩，尽量将声音放轻柔了一些，安慰道：“好了，对付‘它’，我还需要交给你们几个一件事。

此外，也不必墨守成规，如果哪天公司的初衷改了，你就让后人烧个纸给我，想必这样的消息，我一定会收到的！”

哪怕此刻，想到那些沉重的过往，茶無再也挤不出一个笑容，却也用‘烧纸’这样的玩笑话，给了戴乾泽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若真正的消散了，可是见不到‘烧纸’的！

另一边，完成所有任务的黑瞎子听闻解雨臣去了四姑娘山，找到戴乾泽，问还有没有别的活儿干。

听到解雨臣说茶無的情况很严峻后，黑瞎子充分发挥了死缠烂打的精神，缠了戴乾泽好几天，却得到消息：“既然你这么闲，那就雇你走一趟四姑娘山吧！”

“什么时候？”黑瞎子问。

“后天出发，带上另外一个人，保护好她的安全！”戴乾泽沉声道。

“还要带上别人，哪位爷呀？”黑瞎子笑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戴乾泽听着黑瞎子话语中的轻浮，有点生气，不动声色的卖了个官司。——既然他这么想知道茶無的消息，那就晚两天知道吧！

两人在四川机场汇合。戴乾泽先找人把黑瞎子送到了四川，又给茶無的身体做了检查，确认没问题后，才按照她的意思，两天后乘私人飞机抵达四川。

当看到戴乾泽所说的另一个人是茶無时，黑瞎子嘴角虚假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认真的打量了茶無好几眼，确认她毫发无伤后，黑瞎子又换上了一副更大的笑容，笑容里带着七分假意，三分真切，调侃道：“哟哟哟，这不是茶老板吗？贵客呀！真是许久不见啊！”

茶無淡淡点头，瞥了一眼车子，示意他开车。

仅仅是隔了几个月不见，黑瞎子就发现茶無整个人都变了，由内而外透出一股冷漠，神色淡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茶老板，最近怎么样啊？最近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的公司姓戴了呢！”黑瞎子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挑唆道。

“乾泽是公司的代理人！”茶無的语气淡漠到听不到任何声调的起伏。

“那，茶大老板去哪儿了，不会是，在古潼京里捞到什么宝贝，搞研究去了吧？”黑瞎子说着，眼神一闪，边开车边扭过头来看茶無。

“不是”茶無完全没有去扶黑瞎子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