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4)【巫寨案】
,他们应该去了皖闽,方向与他们所在正相反,她想救也无从救起。
于庚泽叹息道,摇头晃脑地说:“师妹你想得太简单了。这些事,师父和几位将军哪会不明白。他们不追是有原因的。这巫山可不比咱们之前途经的云阳山,地处三江交汇四通八达,且山间常年云雾缭绕,多有神鬼异事,是传说中的‘神山’之一。贸然进山追击,非但很难有所获,还容易发生危险。”
白药皱眉,她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那我们去跟师父说好了,她应该会有办法吧。”
梁从云不说话了,于庚泽也撇了撇嘴侧开目光不再说话。
白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道:“梁师兄,你该不会是在躲宋师兄吧?”
梁从云浑身一震,目光也变得游移了起来。
白药无奈了,这大师兄平时皮是皮了些,多有幼稚开屏之举,但大多时候还是很靠谱的,心地也很好,大大咧咧从不记仇,就像一个有趣的好大哥。可,这些天梁从云确实有些怪。
“我说,你有疑,就去问;你有怨,就跟他打一架,你们平时不都这样嘛。”
说来有趣,宋濂这人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举手投足挺周正,端着架子放不下,可遇到梁从云的事就变得又执拗又冲动。只要跟这位大师兄在一起,那位美君子不仅会拆台损人了,还多有幼稚出格之举。但是,谁都能看出这两人感情甚笃。以这两人的相处方式,能有什么矛盾?即便有,打一架估计就好了。
梁从云哑然,像个跟玩伴吵架被绝交的小孩,委屈巴巴地看着脚尖,感觉都要哭出来了。
白药咂舌:“不……你至于嘛?为什么呀?难不成就因为宋师兄是军中出身?我知道你讨厌朝廷,可宋师兄不也是为了百姓嘛,而且他这也是师命在身啊。”
“你!”梁从云气竭,可他也说不出口,只得怄气道:“你不懂。沧澜……宋濂他……他是叛徒。”
白药没好气地瞪了梁从云一眼,数落道:“怎么就叛徒了,师父不是说了嘛。这事我们和朝廷是一边的,帮朝廷就是帮百姓,这是救天下的大义之举啊。怎么,师父也是叛徒?还是说,你是那边的啊?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可我们都看得出这么多师兄弟里,就数你俩感情好。怎么,现在说不好就不好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情谊成什么了!出身重要吗?往日他对你的好都是假的吗?你也许有你的过去,他也有他的苦衷呀。你要他顾及你的过去、你的感受,那你也想想他的苦衷嘛。实在想不通,你就去找他,跟他当面说。宋师兄就在营中,你快去跟他说清楚呀,他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这样,我们看着都难受!”
梁从云垂着眼眸,想起常伴自己的那个人,心中生出了动摇。可正在他踟蹰之际,忽然觉察到身后有股鬼祟的气息,瞬间周身气势一凛。白药、于庚泽也发现了异样。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撤了隔音结界,假装若无其事地一边聊天一边往前走。
三人转了个弯,引了气息躲在一个军帐边,观察刚才谈话的角落。
不一会,之前几个空帐子后面果然蹿出一个人影,还是个蒙着面纱的泰安女弟子。那女子左顾右盼似乎正寻找什么,脚下被军帐边用来压帐的石墩绊了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扶着那石墩子蹲着缓了须臾,方一站起,只觉手腕一疼,被股力道往后一拽,“哎呦”一声又跌坐回了石墩子。
“你!”那女弟子还不及反应,脸上的面纱就被白药一把扯下,露出了其下绝美的容颜,那美貌说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也不为过,看得梁从云和于庚泽都不由咽了口口水,看得白药也惊在了当场——
“你!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