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两百年后继任国主的已经算是雀后的第六代来孙，大戎国率兵来犯，雀后带着落烟谷和渊国的将士打退了大戎国。巫咸族发现天帝降下的惩罚还在，说明猰貐还活在人世，便勾结大戎国再次来犯，巫咸族趁着天降大雨用了化雨术，雀后为保妖族活命散去一身灵力筑起连渊结界，破了化雨术也让巫咸族的人再也无法进入渊国，而雀后的孩子也在那场大战里为国牺牲，不过雀后死后，体内的金丹却落在了巫咸族的手里。

立储事件之后雀后就明白人妖终有不同，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和妖族成婚生子，人妖结合的孩子也时常受到欺辱，雀后做主在虞城南边修建了问情城，贺烈阳主动请缨去问情城负起看管之责，落烟谷就交到了胡天青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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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姜听得入了迷，她也想像雀后一样拥有无上的灵力，为国为家英勇作战，为保护族人鞠躬尽瘁，那样的人生才不枉在人世走一遭，才算是真正值得。

虞正言一边听一边琢磨，等胡天青说完他开口问道，“老谷主照你这么说，除了雀后和贺城主，几乎你们所有人都沾染了猰貐的气息，为何巫玉珏手里的猰貐血珠不指示你们所在。”

“因为血珠指示的是猰貐妖丹所在，我们不过是些虾兵蟹将还不够资格。”

“以一人之力抵挡巫咸族全族，猰貐当真无愧妖神之名。”

“我们受妖神之血才得以有了灵性，我们所有人都会护着妖神，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桂姜这时才从故事里跳脱出来，她接着追问，“既然雀后金丹能让巫咸族的人自由出入渊国，那巫咸族有没有可能用金丹破了结界？”

胡天青沉默良久，福王应该是被巫玉珏喂下妖丹才变成这副模样，如果巫咸族的人孤注一掷服下雀后金丹，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他知道巫咸族世世代代以消除妖神为目标，他们绝不会让自己变成令全族蒙羞的妖物。

桂姜见他久久不回答，恐慌弥漫了她的全身，“师父，你说话呀，到底会不会？”

“不会，他们不会。”

这是桂姜第一次不相信师父的话，窗外的天突然亮了起来，轰隆隆的雷声随即响彻整个落烟谷，桂姜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明明异常闷热她却觉得自己通体冰凉。

“要下雨了，你好好照顾小王爷。”胡天青留下一句话趁着雨点还未落下匆匆离开。

桂姜走到门口看着师父远去的背影，眼泪就掉了下来，巫玉尘一个人不足为惧，可如果巫咸族的人破了连渊结界，再加上巫玉尘的化雨术，她不得不求师父解开她的封印，不得不再取一个人的心，没有妖神的灵力她什么都做不了，一边是师父，另一边是整个妖族，她没得选。

桂姜低着头走到床边，朝着虞正言重重地跪了下去，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比外面零落的雨滴都要大。

“你这是做什么？”虞正言伸手想拉她起来，可他使不上力，只能把手软软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虞正言我求你了，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我求你帮帮我，只有你才能帮我了，我求你了。”桂姜边哭边说，越说越委屈，原本只是掉泪慢慢变成抽泣。

“虞正言不管你过去做过什么我都不介意，我发誓忘记过去的一切，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可是我不能没有师父，不能没有落烟谷，我求你帮帮我吧。”桂姜的哭声越来越大，浑身颤栗不止，虞正言缓缓起身将她扶起来用力抱在怀里，他后背的伤口在一点点撕裂。

外面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噼里啪啦打在门窗上，屋子里两个人安安静静，桂姜从刚才激动不能自控的情绪里慢慢走了出来，她抬起头，双眼红肿地看着虞正言，虞正言的眼睛还是那样亮晶晶十分好看。

“你帮我杀了巫玉尘，巫玉尘会化雨术连贺师伯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要他死了我们可以离开渊国，我保证让师父带着所有人都离开渊国，渊国以后再不会有妖族存在，这样你们就可以安心了。”

“我答应你，不过在你们离开渊国之前要帮我坐上国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