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丈夫当如是
去一个陌生人家,重复母亲活过的日子,不如为自己做一回主的姊妹亦有之。
已经这样了,还能有多苦呢?除了木兰女军,世间女子别无出路。
半月来,元木兰征得两千余人。
乔木兰意外又惊喜,想着即便是她亲自上,也不过如此了。
这期间她也动了些脑筋。她之前何必把路走窄,先把五千的数凑齐再说不行?
反正记名即入军籍,反悔便是逃兵,不仅要返还军饷,全家都要入罪,何不以她的名义下一个死命令,每两女之家必出一女?
可望着元木兰忙碌的身影和新女军与旧女军截然不同的精气神,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见乔穆果真撒手不管,也不训练旧时女军,成天一副游手好闲的浪荡模样,元木兰反感之余,计上心头。
“乔穆将军是谁,自不必说。圣上特命乔穆将军做我木兰女军的新统领,这说明圣上继承了先太后与先皇遗志,不曾放弃女军,必然还指望我木兰女军重现刘太傅昔日荣光!连圣上都相信我等女子必成大事,更有战无不胜的‘杀神’乔穆将军在,我木兰女军击溃世人偏见,扬眉吐气,指日可待!”
被元木兰突然拉来征兵记名处现身说法的乔木兰,在周围女子们的簇拥和欢呼之下,忍了半天,终是瞧着元木兰若无其事又和善无辜的神色眉眼,无言地轻笑出声。
眼看征兵还剩五日,人数却仍有五百多的缺口。
元木兰与众人已用尽所有能想到的办法,竟不能得。
乔木兰看在眼里,表面无甚所谓,心里也愁绪万千。就在这晚,她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昏沉一片,目不能视,她只能听见有一女子,声音似刚且柔,语气沉着笃定,带着一股连她乔木兰都要稍逊几分的自信,没来由地令人信服。
那女子只对她说了两个字:
“营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