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

书杳这个年过得挺快乐，守岁那天晚上许灿星突然赶了过来，说要陪她。她情绪明显的不太高昂，书杳就没多问。

以前有时候许灿星也会这样，反正守岁当天本来就会通宵，书杳特地白天睡了很久，晚上正好陪她聊天。

时间一过零点，不少人卡着点发了新年快乐，还有些群里在抢红包，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抢的不亦乐乎。

红包里钱其实并不算多，不过重在那个抢的过程。

书杳还收到了来自父母和哥哥单独发的红包，不仅如此，枕头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塞进了三个格外丰厚的红包，想必是聂晚声趁她白天睡觉的时候放的。

聂晚声晚上也抽空上来了一趟，给她们送点吃的，以及给许灿星的红包。许灿星本来不太好意思接，聂晚声却没给她推脱的机会，最后还是收了。

许灿星抿抿唇：“聂阿姨真好。”

书杳收到了沈周懿的新年快乐，她垂眸，也给他回了一句，就退出了和他的聊天框。情绪莫名的开始凌乱，她努力忽视，接许灿星的话：“童阿姨也很好呀。”

就是太忙了一点。

书杳瞬间明白了，许灿星这次突然过来，大概又是因为和家里闹矛盾了。

许灿星轻嗤了一声，语气不明所以：“她是挺好，傻子一个。”

她已经明里暗里提示过童妍八百次，可童妍就是不离婚。许灿星真的不理解，许光华身上究竟哪一点值得她继续爱？

烂人一个，她看着他就想吐。

“我以后绝对不结婚。”许灿星目光闪了闪，“就算结婚了，如果男的太渣，我肯定在感觉到的第一时间离。”

书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个话题其实许灿星和她聊过挺多次，她认为家庭会是未来人生的部分投射。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妈妈，不希望遇到像她爸爸那样的男人，更不希望孕育出一个像她这样的小孩。

尽管她觉得自己并不差，但如果复刻自己的人生，她的孩子依旧会过得烂到谷底。她似乎什么好处都提供不了，索性不要。

许灿星没说过，但书杳也知道，她是羡慕她的。这种羡慕里也夹杂着一些欣慰，还好她们不至于都拥有糟糕的人生。

在许灿星这儿，她似乎总觉得书杳一定会过得比她幸福，书杳每次都会否认。她觉得许灿星足够优秀，会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谁也说不好到底会发生什么，不过无论会发生什么，书杳都会握着许灿星的手，告诉她：你还有我。

许灿星并没有在她家待很久，就一起守了个小年夜，第二天一早，童妍就急匆匆的赶过来接她。两人见面，情绪都有些不太好，但也没表现的太明显，许灿星还是跟她走了。

后面就是拜年走亲访友，过了那一阵也就没有什么事了。

书杳又恢复了每天按计划背书刷题的日子，等待学校通知返校。

那时候学校也没说具体返校时间，只说了二月份，大家按上一届返校通知猜测，这届估计也是二十号左右。结果没过两天，学校就发了通知，七号就要返校。

有些人是根据上届返校时间给自己制定的学习计划，包括报班什么的，通知一出，都在群里抱怨学校突然提前返校。

这么算起来，他们的寒假也就半个月。

抗议是不可能有效的，大家还是只能乖乖返校。

学校依旧是根据成绩排名安排座位，顺序就是上学期期末考成绩，沈周懿那天没来，邓文华还是给他留了他第一次选的时候那位置。

书杳顺着往前挪了一个，和邓良成了同桌，他身后是许灿星，许灿星旁边空着的那个位置就是沈周懿的。

直到中午，沈周懿才姗姗来迟。他看到了座位，顿了顿，忽地看了书杳一眼。她猝不及防和他对视，怔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抿抿唇假装没看见。

他也没说什么，许灿星起身让位，他就坐了进去。

书杳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不过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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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成了前后桌，书杳和他的交流就越来越少了，再加上她也不怎么关注外界，基本都在认真学习。只有某天写完一面题，准备放松一下，抬头时才听见沈周懿说的话。

他已经搬家了，他妈妈说想邀请他们几个去他家玩，沈周懿问他们去不去。

他已经搬家了吗？

怪不得她最近完全听不见对面的动静了，大部分时候也是黑灯瞎火的。

书杳揉着指关节的手力度不自觉加重。

许灿星是最爱凑热闹的，热切响应：“去去去！”

邓良点头如捣蒜：“去啊！必须去啊！”

刘嘉怡从外面回来，看他们俩犹如兴奋的猴，不明所以：“你们在聊什么去不去的？”

许灿星又和她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