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眼角眉梢俱是凉意,站在一群大肚翩翩的官员和庄汉之中更衬的他质清貌冷,端雅脱俗。
好一个鹤立鸡群的小白脸!
气质这块儿捏得死死的。
边陲地区民风开放粗犷,甚至有‘抢婚’的习俗,这里的抢婚不是男抢女,而是女抢男,当然,抢只是个形式,新娘与新郎要明确心意之后才能‘抢’婚。
只不过谢九并不知这其中关节,隐隐看到有几个人围聚在一起,目光总往江大小姐身上瞟,好像是在密谋着什么,不会是想强抢良家男子吧......哎呀!好看的男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
旁边的小姑娘们也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这些姑娘虽不如大家闺秀气质高华,却也是含羞弄怯占了几分皓璞天真,甚至有胆大的鼓起勇气上去搭讪两句,人美景美,端得是才子美人佳话,谢九却在旁边儿替她捏了把汗。
“大人可是从定都来的?”
江无妄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却还是回道:“有事?”
“大人可曾口渴?若不嫌弃,奴家这里备了甜汤还——”
“本君嫌弃。”语气疏寡,瞳仁微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那姑娘先是一愣,以为自己听岔了,像是没料定这人会如此毫不留情辣手摧花,只听旁边一阵格格娇笑,像是嘲笑那姑娘不自量力,只听她‘哇’地一声脸色涨红捂着嘴跑开了。
谢九热闹看的津津有味,啧啧,世上竟有如此不解风情的傻子,说他不解风情那都是委婉了,简直就是块榆木疙瘩!真是白瞎了父母给的好样子,若是她,这般模样这般地位,定娶上他十个八个娇妻美妾,快活似神仙!
不解风情的傻子视线一转,刀子似得目光朝她刮来。
谢九心虚地挪开视线装作看风景,入目是干涸的河床,不免感叹:圣君的桃花就跟这枯竭的水一样啊!
一眼就看到了头。
人生该是多么的乏善可陈,她捋着面前的白纱,老气横秋地唏嘘了句:“圣君,这姑娘家就好比娇花,当多多怜惜才是。”
江无妄懒得理她,“水。”
谢九恭敬地递过水囊,暗暗腹诽:这人指定是有点儿毛病,放着热乎乎的甜汤不喝,偏要喝这冷冰冰的凉水,何苦来哉?照这性子,说不得要打一辈子光棍儿呢,看在往日冤仇近日情谊的份上谢九刚准备张嘴准备规劝几句。
“风大,别乱说话当心闪了舌头。”
仿佛心有灵犀,江无妄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满含威慑,将她要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谢九识趣的闭嘴,在心里默默嘀咕,可惜了,这双好看的眼睛一天到晚净拿来瞪人了,就江大小姐这古里古怪不近人情的性子,长这么大还没有众叛亲离,实属侥幸。
正腹诽着,江无妄又一个冷眼甩来,谢九一激灵,赶忙往旁边挪了挪,靠着正在誊写修筑河道人员名单的主簿旁,心想这人会读心术还是怎么着,那一眼看着怪渗人的,像是要把她看穿。
江无妄自然知道这小太监说不准这会儿正在心里编排他呢,不过一眼,便让她漏了底,瞧见她那副心虚模样,便知晓自己猜对了,只不过他仿佛是习惯了这小太监的两幅面孔,懒得理睬,转了视线便看着正在填渠的村民身上。
“这人名字真好玩儿,竟然叫贾賈(jiajia)。”谢九饶有兴趣地低头。
郑主簿已到了知天命年纪,蘸了墨后,又将笔尖沿着砚台边沿舐了下笔,慢慢笑道:“谢经历走眼了,此人名叫贾賈(jiagu),单县人氏。”
谢九浑不在意,厚着脸皮嘿嘿一笑,与他玩笑:“我当然知道,故意考考大人罢了!”
江无妄听见对话忍不住侧目,谢九捕捉到他目光里了然的嘲弄,有些微赧,心里却催促他赶紧走,周围多忙活啊,老跟这儿呆着干嘛,不过是维持着表面虚假的主仆情谊罢了,实际彼此两看相厌的,何苦来哉。
大概是老天听见了她心里的祈求,不一会儿来了个人将他叫走了,谢九松了口气,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谢经历辛苦了,沧陵乃苦寒之地,经历不辞劳苦,实在是委屈了,某实在是钦佩!不知可曾习惯?”
谢九转过头,一个男子走了过来,他一身着绯色官袍上面绣着白鷴,正是沧陵府左同知崔峤。
她和此人之前无甚交集,也就是照过几次面,况且谢九认为自己一个小小的经历也不值得他有什么钦佩的,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还是客气道:“崔同知言重了,为陛下分忧乃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不敢言苦,更何况沧陵民风淳朴,若无这次旱灾,也算庶富,谈不上委屈。”
崔峤笑了笑,这一笑本就圆润的脸显得更加和气,谢九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却也觉得此人给人的感觉十分好相处。
“谢经历此话令某安心些许,某观谢经历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圣上果然慧眼识英才。”
谢九被他夸得浑身不自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