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等我病好了,照常去衙门办公,第一件事就是坚持用自己的银子补上老道骑走的马匹。马匹是值钱的硬通货,宝马自然千金难买,好的马匹也价值不菲,如果是普通皂隶丢一匹马怕是差事不保。
其他的事务让我搁置,先查老道侄儿的毒杀案。我亲自去牢里提审几个当事人,仔细询问相关细节,看有没有之前遗漏的线索。
“你是说吃东西的环节一直都有?”
“是的。”
“吃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是他自己带的糖糕,以前是我拿点枣泥随便搓个丸子,可能他嫌难吃所以改了。”
“那这糖糕哪里来的?”
“不知道,我倒是尝过味道很好,不知道是哪家卖的。但要我说还是丸子好,这样更有效果。”
……
“你们在长乐县待了一年,时间挺长,在别的地方也这么久吗?”
“没有,其实我们早就想走了,但是他不想。他是扬清道长的侄儿,我们都听他的。”
……
“我见你们扬清道长武功高强,他侄儿如何?”
“虽然算不上高手,但比我等强上许多,有时候他夜里出去我们只有找他的时候才知道不在。”
……
问完话以后,我喊来李捕头问他:“你去查查这一年被害者办过法事的人家里,有谁家女人擅长做糖糕,特别是被害者刚来临乐县的时候。”李捕头领命去了。
过了两天,李捕头来回话:“查到了,有一户姓夏的,他家女人擅长。”我命只把他家女人带来,且拿点他家的糖糕给几个当事人尝。这女人到我面前时战战兢兢,但我细看她容貌勉强清秀,在这里尚算不错。
“大,大人有何吩咐?”
“我问你,前几日在集市上死的那个道人,你家的糖糕他班里的人都吃过,你是否和他有私情?”
她闻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留下来,但是并不言语。
“你既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他的糖糕是不是你给的,你有没有在里面下毒?”
“我,我没有,我怎么会害死他。”
“这不好说,你俩既然有私情,也许你想摆脱他。”
“大人这么说并无凭据。”她咬死不认。
我只好先把她收监,穿着普通衣服去她家附近打听。李捕头怕我再有什么闪失,安排邢深跟着我。我们一路慢慢往她家走去。
“我听他们说你未婚,都二十五岁了,为何?”
“没有合适的。”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找个一眼就想要她做娘子的,否则不想找。现在一个人挺好。”
“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吗?”
“反正没遇到。”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是这样,怕难。”
“那我就一个人过,每天练功也挺花时间。”
“我看你功夫很好。你读过书吗?”
“没读过,我家没钱。”
“有空我可以教你。”
“大人,这怕是不好。”
“这有什么,你上次救我,就当报答。”
“那是小人的本分……”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
到了夏家附近,我向街坊打听她家男人和孩子的情况,街坊说她家男人有心疾,孩子爱吃糖糕。我想了一下,大概明白了,喊着邢深一起回去。
我把那女人再次提审,问道:“毒药是被害人给你的,可以让人死亡时像心疾发作,在食物中无法验毒,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好让你用这个毒死你丈夫。但是你家孩子爱吃糖糕,可能他偷偷拿放导致有毒的糖糕经你的手给他自己吃了,是不是?”
嫌疑人听到此处,彻底哭倒在地,再不言语。我让人将她带下去,等候审判。
李捕头感觉十分畅快:“这么说来,合着那老道侄儿自己把自己给害死了,亏他还好意思到我们这里闹一场。”
等审判结束,我将几个天一派门徒释放回去。过了几天,一早有衙役匆匆拿一张纸来给我看,只见这张案情告示上,用朱砂笔写了几个很大很丑的字,都快把整张纸占满:“狗官,知道了!”我笑了。
过些日子县里闲下来一些,我自掏腰包买了些笔墨纸砚,俱是市面上的廉价货。我把一众捕快召集起来,说:“我知道你们基本都没有读过书,但是认认字还是好的,做事的时候方便,我可以抽出时间辅导,不勉强,大家自愿。”
众捕快一时无人说话,我又说:“之前邢深已有意愿,你来拿东西。”
左右都去看他,他感觉有些无措,但还是上来领了一份东西,随后陆续有意愿的几个也来取。我又说:“那就让邢深负责收集功课作业,下去吧。”
听闻此事,尚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