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我在坟茔周围走动时突然看到地上遗落了一个香囊，我捡起来细看，材质做工都算上乘，只是不知道遗落多久，风吹日晒有些破旧。我把它收在怀里接着四处查看。

依照建筑位置，我走到大概是主人卧房的地方，这里损毁的不算十分严重，正当我看完准备离开时，突觉光线刺眼，顺着看去，有地方下面埋藏了一个东西，露出光滑的表面。我走过去将覆盖物挪开，见是一个手掌大的陶瓷菩萨，表面有磕碰但还算完整。我端详这个菩萨摆件，发现底部用封泥封住，捅开一看，里面有一卷小纸。我展开小纸，里面写了一句话：“信女唯愿小儿学业顺利，身体康健，小女觅得佳婿，幸福美满。”我想是山庄女主人写的，环视周围此情此景，不仅感慨良久。离开这间房子时我将这尊小菩萨揣在怀里带走。

大致看过以后，也没什么多余线索，案发时间已久很多痕迹早已抹去，便是当时收获也甚微。我们几人便离开回县城。

过了一段时日，邢深来交作业，告诉我一个消息：“我听朋友说，辟邪剑谱又现世了。”“此消息为真？我记得你说过自从那次惨案以后，辟邪剑法已绝迹于江湖。”“不清楚真假，但是早已传开。”我嘱咐他密切留意与此有关的一切动向。

几日后，有差役通知：“有小儿来报，说是在辟邪山庄旧址见到一节人手断臂，还有大量血迹。”我大惊，亲自带着几个捕快和仵作去往辟邪山庄。

到了那里，放牧的小儿领着我们去发现断臂的地方，我一路走过去但觉眼熟，竟直接走到那一众坟茔处，远远望去，看到一节人手模样的东西在地上，周围满是血迹。我硬着头皮看了一眼不敢多看。

等到邢深看过以后，面色古怪的告诉大家：“这是‘六指魔’解洵的手，有六个手指头。”

捕快里面有听过他名号的，感觉有些不可置信：“能确定吗？像他这样的高手居然栽在这里了不成。”

邢深十分肯定：“是他，前些日子我和他交过手。”

捕快们又四处查看起来，回来告诉我：“解洵应该没死，未见尸体，手臂应该是刀剑一类的利器斩落。与他交手那人应该也受伤了。”

回来以后，我总觉得心神不宁，感觉哪里没有想明白。暂无头绪之下，我命捕快在本县查找解洵下落。

有捕快说：“解洵既受重伤，应该不会离得很远，且治伤耗费药材，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搜捕几天都没有下落，我不由得腹谤这些人怎的和老鼠一样真是能躲，目前来看解洵为人所伤，按理是受害者，大可光明正大地报官，想来其中还有隐情。

晚间在家中休息时，我将从辟邪山庄带回来的香囊和陶瓷菩萨拿出，想要再发现些什么线索。我把香囊凑到鼻子下面，由于在户外太久，香味很淡，看图案，绣的也就是常见的花好月圆。我又拿陶瓷菩萨看，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并非市场上的便宜货，虽然没有落款，应该是名窑烧制，想来辟邪山庄也是个有钱门派。

思来想去没有结果，我气恼得上床睡觉。

第二天衙门的事情弄得差不多，我便去了县里唯一一家卖香料的铺子。我拿出香囊给掌柜的看，掌柜告诉我：“大人，我们虽然也卖香囊袋子，但是这个不是我们卖的。看模样，针线都是好的，应该是大户人家太太自己缝的。”

“那这里面的香料呢？你能看出来吗？”

掌柜接过来，打开内囊，将里面的香饼取出来仔细看。告诉我：“这块饼子做出来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但是味道太淡，老朽只能说个大概，不一定保证准确。”

“掌柜请讲。”

“闻味道，看色泽，这饼子应该仿的是名香‘鹅梨帐中香’，香道并不拘泥，很多高手会依照自己的喜好更改配方，依我看这个香饼中改了一味，加了香兰，才能变成这个颜色。”

母亲素喜香道，我虽不浸淫，但也略知一二，香兰是名贵香料，普通人家并不会用。

“贵店是否销售此香料？”

“自然有。”

“可能提供购买此香料的客人名单？”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家往来客人甚多，未曾记录。”

我向掌柜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