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她的身心沉入其间,剑式的完成度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高。
那一直难住她的最后一式,也在这样的关头突然顿悟。唐念的最后一击是冲着钟灵蕴手上的剑去的,意在打落钟灵蕴手中的剑。
钟灵蕴一时心慌意乱,竟然不慎被自己的剑气误伤,朝一边倒去。唐念的剑锋一下子变成了正对着她心口的方向。
唐念瞳孔微缩,急忙收势,一把剑突然从斜侧飞来,将晴风剑从她手上打落。
横击而来的那把剑用了灵力,晴风剑从唐念手中脱手以后,她的手腕还在火辣辣地疼。
唐念无暇顾及自己,正要去地上扶起钟灵蕴,另一个身影在她之前挡在了钟灵蕴面前。
“唐念,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残害同门!”张玉成目光狠戾地瞪着她。
唐念看清来人是张玉成后立刻觉得事情不妙,但还是解释道:“张师兄,你误会了,我和钟师姐是正常比试,刚才那是因为......”
“你闭嘴!刚刚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就已经杀了我师妹!”张玉成根本不听她解释。
他身后的钟灵蕴已经站起身:“师兄,是你误会了,是我主动找她比试,而且刚才也是意外,你......”
唐念眼睁睁地看着钟灵蕴的身子软倒在张玉成怀里。她大惊失色:“你为什么打晕她!”
张玉成冷笑一声:“师妹太过良善,还在为你找借口。我做师兄的,自然要帮她讨回公道。”
见张玉成这样不要脸,唐念被气得已经忘记了尊卑,她咬着牙道:“你不要太无耻了!”
张玉成的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月峰唐念,违背门规挑起私斗,妄图残害同门,押到刑堂等候发落。”
他的话音刚落,两个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弟子一左一右地压住了唐念的肩膀。
唐念就这样被带到了刑堂,负责审讯的并不是张玉成,而是另一个弟子。唐念费尽口舌拼命为自己辩解,可刑堂那些人愣是梗着脖子一句也不愿意听她解释,就这样给她判了罚,罚了她三道寒玉鞭。
唐念还不知道什么是寒玉鞭的时候,便被押上了刑凳,冒着森森寒气的鞭子足有婴儿手腕粗。没有给她准备的时间,那条鞭子就已经狠狠地抽在她背上。
只这一下,唐念便觉得喉间血气翻涌,疼痛和冰冷席卷全身。没等她缓过来,第二道第三道鞭刑又接踵落在她身上。
戒律弟子蹲下身对着奄奄一息的唐念道:“这已经是能盼得最轻的刑罚,不会伤及你命脉,但是接下来你要吃一段时间的苦头。唉,谁让你要惹上张师兄,下次放聪明些,别再犯到他面前来了。”
唐念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支起身体走出刑堂的,只知道她找到阿玉的时候,差点就坚持不住要倒下了。
阿玉焦急地带着唐念回到月峰,它在月峰找了一圈,竟然既没找到路溪洲也没找到祝曜。
阿玉询问其他仙鹤,仙鹤们不知道路溪洲的行踪,但告诉了阿玉祝曜临时有事要离开宗门一段时间,晨时就走了。
唐念趴在榻上气息奄奄,阿玉急得直叫唤,连晴风剑也飞出来到处乱撞。
疼痛和寒冷一阵一阵袭来,唐念觉得整个后背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她的视野也变得有些模糊,意识渐渐变得涣散。
唐念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好像睡在一个满是尖刺和寒冰的地方,疼痛和寒冷折磨着她的神经。
就这样,唐念熬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唐念的头脑已经变得清明,所以能更加清晰地感知到身后的疼痛。她从床上爬起来,想去山下的药堂看看。
但没想到药堂的人听说是刑堂寒玉鞭的伤后不肯开药,他们说刑堂受的伤是对弟子的惩罚,只能熬过去,不能用药。
碰了一鼻子灰的唐念只好继续回洞府躺着。
林苑不知从何处听来了她受伤的消息,偷偷摸摸地给她送来了一瓶伤药:“你可别说我来过啊,要是被张师兄知道我就完蛋了。这段时间别乱跑,这伤,也只能扛过去了。”
林苑只来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唐念趴在榻上,郁闷地看向放在桌上的伤药。
伤在背上,这让她怎么自己上药啊。
最后唐念还是对着铜镜,尽力给自己能碰到的伤处上了药。
晚上的时候,唐念躺在榻上,闭着眼睛忍受着后背的寒意和痛意。
趴了太久,她艰难地换成左侧躺,还好伤处大部分集中在右边,她还能向左边侧躺。
就这样在漫长的疼痛和寒冷中煎熬,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