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地忙个不停。
在她眼里经历了昨晚的一切之后,此刻他的身影看上去格外直白和坦诚,显得她很阴暗不大方。
这一切让开口说话都变得万分艰难。
她的表情就是很复杂又奇怪,不过好在眼前那人没回头看。
他穿着一件背心站在那里,那件衣服像是一件法国现代艺术展,纽约现代美术馆里面的展品。
她像是一个欺负完正经人家的女孩的坏人那样,于是只好不知所措地站着歪头看着而已。
假如她是艺术家,那么这件衣服就是她眼中的艺术品,假如她不是艺术家,那么这件衣服便是比所有艺术品更加像是艺术的作品。
每件艺术都无非是带来一种心情。艺术品无非是感受的寄托品。
因此能带来一种感情的物品或许也算是艺术的一部分。可是艺术又算是什么呢。人这一辈子那么短,很多东西都不算什么,连艺术也算不上什么。
他转身看她的那一刻,她脑海中的许多念头瞬间静止了下来。
他理直气壮地打招呼:”早上好。“
她冷冷地说道:”您起得可真早。“
她在掩饰自己的情绪和假装这方面她可是一流的,正如此时的她外表上的冷漠和疏离。
他却显得轻描淡写地并不在意。
有些时候愤怒也好,辱骂也罢,生气也罢,或者是理论也好,又或是其他的情绪也罢。
可是他闭口不谈一句,只是静静地埋头做着他的事。
她不知所措地待了一会儿后,脊背忽然感到一阵寒冷。
她忽然感觉到那一切的感情都不存在,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和误判。
再加上昨天晚上他的一句话。
由此可以判断他其实并不喜欢她,像昨天晚上那样或许他只是看见了一个脑海中的她而已,而当她真正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或许就会像昨天晚上那样在一步步后退,一步步远离她而去。
之前他喜欢的或许并非是真正的她。
他或许只是喜欢着她的身影和他脑海中想象的身影中重合的那一部分。
她过一会儿后又回想起来在当时还是她主动提出来要跟着他一起离开的,那也并非是他主动做出的选择,她越想忽然越觉得一阵寒冷。
一切或许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自导自演的一部戏罢了。
这部戏在她的眼里是这个样子;但是在他的眼里或许就并非是她眼中的样子。每个人眼中的世界或许都不相同。
他脑海里的她和他眼中的她或许只是他脑海中的一个身影罢了,那个人可以是她,但或许也并不是她,她忽然开始有点害怕这个人不是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后知后觉。
随着她每一次的靠近,他都会有相应的每一次的退后。随着她的一步步的靠近,或许她的身影就并非是之前那个脑海中的身影了。
这或许是因为她根本就不一定是那个他真正喜欢的人。
她为此而感受到一阵寒冷。
可是他的小心翼翼是温暖的而并非寒冷。这种寒冷并非是来自于他,而是来自于自己。以及来自于她对于他的意图的揣测。
她对他的爱渐渐变得有期待了,因此现在她开始患得患失变得寒冷。这就是寒冷的理由,寒冷往往来自于开始对这个世界有期待,正是因为感受到温暖才会有寒冷。
正因为这种寒冷她此时站在那里没说话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她说不出话,只是默默地站着观察。
她脑海中或许还有一种感受胜过于这种寒冷,她在努力地寻找找寻着那是什么,有时候比起结果人更是在寻找自己内心中的答案。
他看到她很沉默,她的低头很明显是在回避着他的打招呼。他只当她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不好意思害羞所导致的躲避,因而没有拆穿她。
他虽然把她的表情看在了眼里,低头浅笑着依然继续摆弄着他的咖啡机。
可却没有看到她表情里的僵硬和一丝的落寞。
感情人与人之间有时候是可以共通的,有时候或许却不行,相同的世界却也看不见所有。
不是每一个时刻都能够感同身受。那样的话每一个独立的个体也就不存在任何独立性了。
每一个人就算再相似,靠得再近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她在僵硬之中却依旧清晰地闻到了空气中熟悉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的咖啡的味道让她有了一个清醒的早晨。
他正缓缓地摆弄着面前的那个咖啡机,一只手扶在陶瓷杯的把手上面。
可是在她的眼中他的身影却也让这个场景变得似乎有些容易轻易就破碎和消失那般。
她靠近也不敢靠近,远离却也远离不了。
她在门口远离也不是靠近也不是,只好冷冷地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冷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