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人当自强

邓心兰穿好衣裳，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她与其他的农村女孩不一样，像不会晒黑一样，皮肤白皙，长得眉清目秀的，是个漂亮姑娘。

特别是笑起来，嘴角出现小梨涡，整个人清甜无比。

旁边的炕上，她的弟弟还在呼呼大睡，不时发出刺耳的磨牙声，薄被子只盖到了他的肚子。

这天气逐渐转凉，邓心兰担心弟弟感冒，走过去捏起被子盖到了邓立松的脖子那儿，便转身走了出去。

打开门，迎面一股凉风袭来，风中携带着院子里桂花的香气，天色渐渐明亮。

东边一抹微红探出山头，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西边一轮明月渐渐退去，昨日便一去不复返。

邓心兰缩了缩脖子，起步朝着厨房走起，用木勺舀出米缸里所剩不多的大米，在水缸舀一勺水清洗起来，清洗好的大米水不要倒掉，留着待会洗碗。

邓心兰往锅里舀了几勺水，到灶台后面，用火柴点燃一小撮秸秆，用铁锹把燃起的秸秆送入洞中，待火势大了，便把晒干的木柴塞进去。

等水烧开了，放入清洗好的大米和几颗红薯，大火煮开了，转中火慢熬，等稀饭差不多煮了40分钟左右可以退火，米和水的比例要控制在1:8左右。

趁粥还在煮，邓心兰拿起猪圈旁边的猪草，撒进猪圈里，猪就会吭哧吭

哧的跑过来吃。

顺势把猪圈里的猪屎掏出来，拿到菜地去当肥料，在撒的时候，不小心溅到一位大婶儿身上。

那位大婶儿住在村子边边，不常与人来往。

“对不起啊婶儿，你衣服脏了，要不我帮你洗干净吧！”可她却像没听到一样，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邓心兰看到她包着什么东西，见她不理人，也不去细想，可生活出现那么点差别，记忆里还是清楚的。

她处理好一切，叫大家出来吃饭，最后的任务便是唤醒邓立松——她弟弟。

邓心兰深吸一口气，用她干净的声音大喊道：“娘，立松他不肯起来，再不起，他就要迟到啦！”

过了几秒，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闯进姐弟的房间，粗糙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纤细的树枝，这中年女子皮肤黝黑，脸上略带一点雀斑，眼角的细纹和脸上的颧骨突出暴露了年岁，但也依稀能看出这位中年女子在年轻时也是一位清秀的姑娘。

“兔崽子！你还不起床，这木棍可就要敲到你两瓣肉上了，你要是不去上学，那你就跟着我一起去队里种地插秧！整天在家不是玩，就是睡，你还会干什么！”　这熟悉响亮的声音在邓立松耳边响起。

邓立松被惊醒，知道今天自己睡得太沉，连姐姐都没叫醒他了。

被窝里，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想

着怎么能够躲过这次危机，这时候能帮他的只有疼爱他的奶了。

胡莲香用树枝往被子隆起的地方抽，被子里的人从另一头爬出，迅速穿上鞋子，凭借狡黠的身姿躲过了来自胡莲香同志的抽打，跑向厨房里正在吃稀饭的老太太。

“奶~，娘总是用木棍打我屁股，要是收不住力，你的乖孙可就要走不了路了。”穿着破洞灰外套，蓝色裤子被洗的隐隐发白，裤子上还有几个大大的布丁。

这小男孩傲娇地对着老人打小报告，他留着毛茸茸的小平头，水灵灵的眼睛不断闪烁着，嘴唇微微发红，皮肤却黢黑得很，看得出平日里没少在太阳底下玩耍。

老太太怀里坐着她的宝贝孙子，用她皱皮的手轻拍受惊的孙子，对着胡莲香说“儿媳妇，大早上这么大声，是想吓死我这个老太婆吗，你们母女两个都见不得我好是不是，要是我的乖孙磕着碰着了，我跟你们没完。”

“你问问他哪儿疼了，我叫他起来还错了吗，上学快迟到了，就因为这，老师天天叫家长去，我脸都丢尽了。”胡莲香指了指邓立松，很不服气的对着老太太说。

“奶，宠也要有个度，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叫他读书也是为他好，并不是错事。”邓心兰接着胡莲香的话说下去，毕竟读书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

“我看呀，这书读不读都一样，不仅浪费钱，还让我孙儿早起，读书又不能当饭吃，还是种地好。”

两人一对视，邓心兰用眼神制止住了胡莲香刚要张开的嘴，都当没听到老太太说的话。

邓建军见惯了这场面，也不说话，坐在饭桌前喝了一碗稀饭，就和胡莲香一起拿了几个红薯，急匆匆去生产队里了。

家里就剩一老两小在家喝稀饭，柴火配大铁锅煮的稀饭就有一股别样的味道，颜色也不像现代煮的那么清白透亮，而是微微带点黄。

“嘶溜…”，大大的吸食了一口，先是能感觉到一股子咸香味儿，想用牙齿咬破米粒，却又似有似无，只尝其味不见其物。

随着大米的味道迸发出来，再配上邓心兰自己腌制的豆腐乳，四四方方的，表面裹满了辣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