畋猎
然而,想法终究是落空了。
“巧茗,这次是皇家畋猎,不是摆摊买卖。”
小丫头抠着手丧气地噢了一声。
王嬷嬷拍掉巧茗的手,轻斥一句,娘子一向和善,这丫头真是被惯得没了规矩。
姜仸倒是觉得小丫头颇为娇憨,有些像她的小侄女。
到底还是小姑娘,过了没一会,又因为能出门游玩开心了起来。
当今圣上不喜行程繁琐,只要求交状狩猎的侯爵官眷参与上午的检阅吹号,待到傍晚猎杀结束清算之际,再摆宴封赏。
姜晴和姜淑一早就穿戴好拿着鞭子出去了,姜仸不参与狩猎,便于营帐内与奶娘和巧茗玩起了叶子戏。
姜晴确实是早早就出了门,却不是跟长姐说的要去抓只小兔子。
自拿到印章那日,她便一直在找办法向缙王府递话,不管缙王是否是另一个机缘之人,她都需要攀上这只登云梯。
总归是找到了路子,王府的一个幕僚颇好美酒,她花了大价钱终于得了准话,可以在缙王面前提上一句。
但这么多天过去,竟是再没有消息。
有了苏捀那次的教训,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畋猎就是个机会。
她早就打探好了缙王的营帐所在,只要在附近蹲守,一定可以抓住空子。
临近午时,终于见到一身骑装的缙王带着一行人大步回到营帐。
“缙王殿下!泠州沈氏求见!”
猎场重重围禁,突然一个人冲到行列前方,向缙王行大礼,戴着帽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一旁守卫立刻护在王爷面前。
姜晴背后已经浸出冷汗,此举很是冒险,但她只能一搏。
气氛一阵沉默,姜晴有些快坚持不住。
“来人,请这位入帐。”
成了!
坐在营帐里的姜晴将宽檐的帽子摘下,露出女子的娇丽面容,看着未脱甲胄仍不减舒朗的缙王,突然想到了前世逼宫之时此人的夺篡之势。
果然天家贵族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姜二娘子只是打算来看看这营帐的么?”郑溥斟了杯茶给这位号称沈氏家主的右相女儿。
姜晴定了定神,开口道:“民女此次前来,是想以沈氏之力,为缙王分忧。”
看着这个虽是泄了几分不稳却神色颇为坚定的女子,郑慎还是有些意外的。
他不是没接收到幕僚的暗示,泠州沈氏他知道,但姜家二女儿姜晴,他倒也不陌生。
只不过是来自于他二哥郑慎的春色逸闻。
“哦?本王有什么忧?”
“缙王殿下戍守边关,为民护国,虽有国库承底,难保有突发情况。沈氏家产在泠州和圣都之间都遍及产业,商业线报更是繁繁,可以承诺为殿下出一份微薄之力。”
姜晴自是没有蠢到说是为了那个位置,她只是想借个风,并不想被吹到浪里。
“二娘子竟有如此大义,本王甚是钦佩。”
“只不过……”
姜晴肃了面容,等着后面的内容。
“这微薄之力为何不效于本王的二哥呢?”
没有料到缙王竟如此直白,一方面觉得自己更近了一步,一方面又觉得这个问题颇为棘手。
是了,从及笄开始,郑慎总是明里暗里向她示好,而之后她也透露了些许爱慕,有心人不会不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
眼前女子突然就落了泪:“缙王殿下有所不知,明王……明王他,他与民女的妹妹早有勾结,民女也是意外探听到的,他们竟然企图侵占民女手里的钱产!”
看着似是为情所伤悲痛万分的姜家二娘子,郑溥面色不明。
“就是这枚象征家主的印章,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沈家只认人,不认印章。因此便想欺瞒利用民女,可民女怎能允许此等奸恶之人霸占沈家祖产!”
姜晴握着印章拭去泪水:“缙王殿下一向仁厚,不知殿下可否给民女和沈家一个效力的机会?”
望着这张满脸希冀的脸庞,缙王转了转手中的玉碗。
“二娘子若是所言属实,那真是令人唏嘘。可本王二哥向来崇德重礼,怎会做出如此寡廉鲜耻之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姜晴动作微顿,不敢置信地抬头道:“王爷怀疑民女?”
缙王苦笑:“实是二娘子所言闻所未闻,本王不敢妄下判断。”
他到底是不信她,还是说机缘之人已经对此不屑一顾。
“若是王爷不相信民女,民女还有一事可以告知。”姜晴咬了咬牙,探了一句,“明王与那燕郡王其实暗中早有勾连。”
大朝开国皇帝在位时,便经历过曾一同打天下的异姓藩王意图谋反之事,因此历代皇帝对皇室与宗亲之间的关系都格外注意。
而如今燕郡王身为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