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夏树，在白雪的家中迎来第14日，在这个期间，他没有任何电话，也未曾出过房门，每天就是看着她工作，陪着彼此吃饭，偶尔看看电视，顺便原地踏步地锻炼一下身体。

近半个月的时间是能够培养成一种习惯的。

对于白雪而言，这段时间两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对独立却和谐与共。让白雪越发的诡异。在她看来，夏树与他温文尔雅的外貌不同，内心里他拥有着桀骜的痞气，眼神中总会溢出星光，生活也是充满着多彩绚烂，站在众人仰望的舞台上，浑身散发的魅力能够斩获众多的崇拜者。而且他与高中时期一样的爽朗、坚毅，又有不太一样，但她暂时还不知道这是为何。

对于夏树而言，时至今日的偶然，其实都是他悉心的安排。在老家的街角偶遇到她，默默地跟着她，踏上了高铁，故意在她下一站的公交上了车，与她在超市有接触、搭话，没错，这是一场戏，是有意而为之。只不过令自己震惊的是她竟然会勇敢的带着他一起逃离。自己打扰她工作，也是故意泠泠作响，故意发出乞求住在她的卧室。虽然这是很简单的相处，但只要能够与她更近就好，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因为想贴近她的生活，仅仅如此。

人类并不知叛逆与温驯相交后的走向，不过无论答案是如何，全部都是一厢情愿的主观臆断。

当然，只有去接近，去了解，才是最佳的解题过程。就像此时此刻，与夏树一同吃饭的她，正无视过去的不堪，按照自己的节奏坚强的活着；而与白雪一同吃饭的他，也正选择从头再次开始，拼凑着过往的碎片。就像每一个少女的青涩时光，都会幻想骑着白马的正义王子来救赎灰色地带中的落魄自己，一起入住城堡，看尽三千世界，静守年华。每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的内心，也会充满着空虚感，活得富丽堂皇却难以填充那空荡荡的无底洞。

*

正努力着向白雪前进的夏树，却未曾设想，白雪的少女时代并是像她人那般拥有美好的青春时代。

那一天，他发现她似乎对数学老师有着不明的“情愫”，他不敢相信，而且她的数学成绩又很烂，一塌糊涂；她的课后时间大多数都停留在数学老师的办公室，有时候连体育课都被她拿去奉献了。

在同学们看来，白雪和数学老师站在一起，十分的忧郁，宛如雪地中的妖女，能够成为灵异传说的惊悚画面。

下午第二节的英语老师请假，本应换成自习却因为需要加强高三学生体育锻炼，临时改成体育课，这一节课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但白雪却选择了去补习数学，他与他的同桌石子卓选择了室外羽毛球，甚至还跑到了校舍背面的一处空地，二楼恰好是数学办公室，男孩们充满着朝气，轻轻捏住地羽毛球，被快速地击打，而石子卓一个吊高球，便将羽毛球送到了一棵树尖上，他们使劲力气也无法将其从树上摇晃下来。无奈地夏树打量着这棵有年头的大叶榕树，挑选了一根结实的树枝，双手紧紧抓住它，双脚朝着树干一蹬，便跳了上去，夏树真是没愧对“树”的名字，轻松地完成这一套动作，转头让石子卓传递球拍，正准备用球拍触碰最高点的羽毛球时，他望向了窗内……

原来这棵树正是数学办公室的斜对方。

或许是两点多的阳光过于刺眼，数学办公室的窗户虽然有开口，但被窗帘掩盖，微风徐徐来袭，那一瞬间，他望见了窗内的白雪，全身发抖，神情僵硬，宛如赴死般走向撒老师的身边，此时的数学老师用着他从未见过的狰狞面目，突出的颧骨，鹰钩的鼻子，短小的下巴，如同阴暗角落的猴子，走向她，扫射着她的领域。

那一丝非比寻常的气息如同寒冬凛冽的怒风涌入夏树的瞳孔，她的校服上衣被他掀起，他用着课堂上经常出现的直尺在她的胸口上凌乱地拂动，甚至拍打。她的泪水在眼眶中徘徊着，脸孔又苍白了几分，嘴角似乎不断重复着六个字：我错了，对不起。

震惊地画面，让夏树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颤颤巍巍的拿出了老式手机，录下了仅仅有1秒钟的画面，7秒是幻影的视频。这是他第一次接近灰色世界，视线变得模糊，心绪也随着和煦的风扫过他颤巍的身板，扫碎他热爱的盛夏绚丽阳光。

“喂，羽毛球掉下来了，可以了。”石子卓说道。

夏树恍惚中纵身一跃，怒冲冲地“哦，走了，我不想玩了。”便转身离开回到课堂。

“喂，什么情况。”留下石子卓楞楞的呆在原地在心中怒吼着：那剩下的时间干嘛？不会又要复习吧……

而他们制造出来玩耍声音对于数学办公室人沉浸工作的人们来说很微弱，不过是学生们日常的互动响动，几乎毫无影响。

但对于这个少年，却成为震撼一生的一幕场景。他颤抖的声音与心中的思绪交织，他回忆起白雪这些年的点滴，原来所有轨迹都是那么的清晰。

自那天起，夏树不断在网络上搜索类似事件、查阅了很多关于法律书籍，他知道这个行为是违法的，更不符合这个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