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他们好看吗?“明澄问的阿鼎。
“衣服好看,人也好看。”阿鼎嗤嗤笑着。
“那你愿意和他们做朋友吗?”
“才不要,我又不缺朋友。”
不一会台上搬来了一架电子琴然,只留下一位小女孩。台上的准备时间又给了他充足的出神机会——那些西式美的少年挺直了腰板坐在椅子上等候,相比身边随意依靠的阿鼎则高雅了几分。可就算阿鼎的随意倚靠,那文化与血统上的本质是要高于他们的。或是阿鼎母亲言传身教的熏陶,是那些一辈子只知表面而不懂其内涵的人无法可比拟的;犹如楚人想学宋国的语言,终究是在楚国学不会,只会像那到赵国学走路的人一样,最终只能爬回自己的国家。忘其根本,又没学其表象,最后却落个不伦不类的名声。
“你妈妈有给你买礼服吗?”他想阿鼎参加宴会的模样。
阿鼎说没有,他紧接着又问“那去你外婆家穿什么去呢?”,阿鼎则说就穿普通的衣服就行。他这才若有所思停住了发问。
本国的文明以亲为亲都未有在外表上过多体现,但却在非纲常之内以所谓的“正装”来文饰自身的鄙陋。看样子是未有习得东方之文明与西方之自由的含义,不过是文过饰非的样子罢了。本质上已经破碎的东方之心披着棱角分明的西方之衣,看似也是故意将其敲击成碎片而用来填补棱角的缝隙;以精美纹饰的东方之瓷苟合于现代工业流水线一个模子融成的玻璃瓶,以成本经济上那属实是亏了,以文化血统上来看也属实是作贱了先人千年打拼出来的尊严。
女孩弹完一首优美的曲子,可更像是为她美丽的歌喉伴奏。再动听的电子音乐都比不上由□□共振发出的音调具有共鸣感。阿鼎在女孩将双手从琴键上拿下去时就鼓起了掌,还吹响了在学校里学来的“流氓哨”,当然这一举动也引得旁人纷纷鼓起了掌。小女孩迅速向响起第一掌声的地方投去目光,同时也发现了这一不礼的口哨声,起身鞠了一个躬就将眼神定格在了阿鼎这边。
阿鼎顿时慌张,将头埋在了明澄怀中。
掌声伴随着小女孩离场,随后工作人员上台为下一位表演者做铺垫。
远处那位刚下场的小女孩和身旁看似是父母模样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将眼神朝向了明澄这边。他近视眼没有发现这一微小的举动,但阿鼎发现了。先前在台上的一眼,像是对失礼的一种制止,现在却又叫上大人,不由令他心生羞耻。
那边朝向阿鼎在笑,小女孩脸上露出了两个小酒窝,而身边的大人倒像是取笑,像是欣然认同了失礼的举动。他见状脸皮也厚了起来,对着他们比了一个象征胜利的“V”字手势,而他们见了,也向他比了一个这样的手势,仿佛是一场相隔甚远的合照时刻。
不一会又上来了一位小男孩,穿着看样子也不像是传统特有的,寻着一位大人弹奏的古琴,在一旁跳起了舞。
对此又有了看法的明澄倒下了身子——一个男孩跳舞没有美感可言。他认为舞蹈必须是展现人体的婀娜、灵动等元素,这些都不是一个男人身躯所能体现的,何况只是个小孩。他又不对其褒贬了,而是认为就连东西方主次这么大的理念都能乱,又怎么不能包容男女之间谁跳的舞更好看这个小结论上呢。
接下来又看了几场,他们没了刚来时的心情,逐渐变得枯燥了起来,就连阿鼎也在有意无意询问想玩手机,但他以看节目不要分心为由拒绝了阿鼎。二人内心干枯得不成样子也装作在观赏节目,倚靠在椅子上朝向舞台发呆。
又一会儿,他俩已经是相互依靠着了,但宁愿在这坐着也不和阿雪同行。
身旁座位上的一对夫妇好似被他俩影响了一样,女人拉着男人去向电梯方向,看样子是去消遣了。明澄目光跟着二人走了一会,直至上了电梯才回过眼神望向舞台。
夫妇二人没走多久,之前那个小女孩穿过选手席走到了阿鼎这边。只见小女孩提着下裙摆便不顾服装的特性坐了下来,也学着靠在了椅子上。阿鼎率先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有愧的他先开口向女孩打招呼,小女孩提了提裙摆向他也行了个礼。
小女孩又对着相隔一个座位的明澄腼腆地叫了声“叔叔好”,他这才反应过来,也道了声好,便又回到望着舞台的一片死寂。小女孩与阿鼎很快就说起了话,他在一旁也听到了小学生时代特有的聊天方式。
“你哪个学校的呀,读几年级了?”小女孩问阿鼎。
“一小的,读二年级,你呢?”
“我也是一小的,也是二年级……”
他在一旁听了简直要笑出声,便继续看向舞台,借此回避二人对话。可不管舞台上的节目有多惊艳,还是禁不住对他俩的好奇,总是将耳朵的着重点移向二人。
最终他还是克制住自身的好奇,以多条文明条列来拒绝这一偷听行为,向他俩打了声招呼便起身了。漫无目地在一楼闲逛了一圈后,他想着给阿鼎和小女孩买些吃的要好,便去向火车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