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虚幻

可是，在接触他时，他如烟雾般散开了，浓郁的阴影吞噬了所有。

我睁开眼睛，冰冷的雨水划过脸颊，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很是难受。

我起身四顾，那棵古树不见了，只有黑色大坑，焦臭的味道未散，绿色草地焦黑如墨。

“啊，你醒了？方哥儿，突然就晕过去了，一夜都没有醒过来，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小刘打着一把伞从远处跑过来，毫不掩饰的欣喜表情令我陷入了困惑当中。

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我疑惑问道：“张言呢？”

“张言？谁啊？方哥儿你是傻了啊。”

小刘挠挠头，皱紧眉头，一只手放在我的额头，几秒后道：“没发烧啊。”

他不认识张言？我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那不是作伪，而且他没有欺骗我的理由。

那么，张言到哪里去了呢？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直追着我的陈明在哪里呢？在得到那本书之前，他是绝不可能放弃纠缠我的。

然而收入眼底的事物叫我意外，小院草地没有其他人走过的痕迹，和记忆里唯一的不同只有那颗古树，于是，我走了过去，环绕围着大坑慢慢走着。

大坑里面充满着黄色雨水

，用手去触摸时有种黏糊的感觉，吃进嘴里也只是普通的泥土味道。

看着似乎正常的一切，我十分不解，两种不同的思绪互相对抗着。

我抱头下蹲，现实和虚幻，已经分不清楚了。

“明明在的！不可能不在的！为什么会不在？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知道张言这个名字！”

揪住蹲下来想关心我的小刘的衣领，往前狠狠一拽，猝不及防之下，他脸朝地摔了个狗吃屎。

满脸黄泥的他愤怒地抬起头，指着我的鼻子大吼：“什么张言，我根本就不知道！方哥儿，你到底怎么了？你莫名其妙地昏倒在这里，我找了一夜才找到，现在你却又莫名其妙地跟我说什么张言，我又不认识，哪里会知道啊！”

“那我问你，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我被他指着鼻子大骂，压下心底的怒火，微微眯起了眼睛。

“我们来这当然是为了参加宴会啊，方哥儿，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吗？”小刘理所当然的回答。

“方？哥儿？”

抽出背后用黄布包裹着的桃木剑，我一剑刺穿了他的心窝，面无表情地站起，将惊愕、不解的他推入了旁边的大坑中。

看着他一点点被黄水彻底

淹没后，我双手抛开泥土，即使指甲渗出鲜血，传来了清晰无比的疼痛感，也不曾停止，直到完全将大坑填满。

我瘫坐在了地上，仰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茫茫白雾和天空连成一片，构建成了阶梯，雨也越来越大。

漫天白云凝固在了空中，放眼望去，惨白的颜色勾连在一起，不正是一张张大了嘴的鬼脸吗？

跳动太快的心脏终于平静了下来，我捡起桃木剑，在磅礴大雨中，贯穿了自己的身躯。

冷风如刀，切割着我的皮肉，天空黑压压的，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雨依旧在下着，滴在脸上、滑落胸膛、浸湿衣裳。

突然，两个眼球与我对视上，足有拳头大小的眼球瞳孔转动着，漂浮在空中，然后，瞬息之间不见踪影。

它存在的时间不足一秒，我却不以为这是错觉，虚脱感从骨髓里钻透了出来，我平躺在草地之上，一点也不想动弹。

勉强转动头颅，看向了古树方向，那里仍旧只有个大坑，而在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四道身影。

因为看不清面庞，只能从身材上分辨出是两个女子和两个男子，就是不知道小刘是不是其中一个。

他与我有太多纠葛

，如若死去，我们之间的因果纠葛也就一辈子断不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我默数到三千四百五十五秒时，一个身影动了，她半坐了起来，茫然观察着四周景象。

“方阳？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医院养伤吗？才十几天就好啦？”

清脆动听的声音让我记起了她的名字——唐梓楠、唐小姐，往生馆馆主。

“张言，你认识吗？”

无视了她的疑问，我转而问起最为关心的事情。

张言这个人究竟存不存在？这太重要了，我必须搞清楚！

“额，虽然你这么期待的看着，但我的记忆里面没有张言这个名字哦，”她拍拍手，起身走到我的旁边，“不过，你是病人，最好留在医院好好休养，不该悄悄跑出来。”

“那，你看看他们，看看他们是谁！”

“监视你的刘成天、白家的白惜海和宁家的宁修语，嗯，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

连续翻开三人之后，唐小姐挑起眉头颇为不悦地回答了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