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房
我走了你就没法联络我了。”
南音不解皱眉:“为何?”
雪桃:“因为你灵力暂时被封,所以无法用意识和我交流。”
看着南音依旧满脸不解的模样,雪桃继续解释道:“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是因为我有灵力,而我听见你说话是因为你没用意识。”
这下南音明白了,难怪自己一开始在脑中努力想通过意识传递消息给夕年或是雪桃都没有反应,但是自言自语时反而不经意间让雪桃收到了指令,也就自然出来了。
又看了看四周黑漆漆一片,四处透漏着诡异与阴森的屋子,南音深呼吸一口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向雪桃,满脸的坚定与勇敢:“没事,你去吧,我一个人也不会害怕的。”
顿了顿,又补了句:“你要快点回来哦!”
***
齐府厅堂内。
齐老太太坐在大堂高座上,胳膊趴在桌面止不住地啜泣。齐二老爷坐立不安着,反复在厅内来回踱步等待家仆们传来的消息。他虽然身宽体胖的模样,却让人感到莫名虚弱,仿佛他每每迈出步子都会在下一秒就瘫软下去倒在地上。
风落澄急着去找南音,也不想与无关紧要的人做过多周旋,不等着齐老夫人先平复情绪便直接开口问道:“齐老夫人,请您尽快说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齐老夫人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刚一抬头看向风落澄要说些什么,眼泪却又不自量力地倾泻而来,只能又别过头去掩面哭泣。
见状,风落澄只好冷冷地将目光移向这肥头大耳的齐二老爷,示意他有话快说。
齐老爷深叹口气:“我家儿子是昨日丢的。昨日下午,本该是他从国院下课堂回来的时间,他却迟迟没有到家。我与母亲以为他是一时贪玩,在半路上耽搁了。一直到傍晚,带他的乳娘见瞒不过去了,才慌忙回来府里汇报我儿不见了的事情。”
“我与老夫人听到消息就将全府的人调出去找了,一早又去监理司报官,找了一天,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阿!这可怎么办阿!”
齐二老爷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地又是跺脚,又是将一只手的手背打在另一只手的手掌之上,满脸的焦急。
风落澄听后追问道:“怎么丢的?乳娘呢?让她来说一说小少爷不见的过程吧。”
齐二老爷听了这话,不知为何竟面露难色,踌躇着一直不答话。
“怎么了吗,齐二老爷?”风落澄冷冷的声音中隐约带着些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不是啊,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家这乳娘...”齐二老爷扭捏着开口,话还没说完却被齐老夫人打断:“哎呀!快把人抬上来!别磨磨唧唧的!”
见齐老夫人发话,齐二老爷将袖子一甩,对着外面大声叫着让人把乳母抬上来。
抬?什么意思?
风落澄心生疑惑,难道这乳母已经年迈体弱至此,不能自由行动都要靠别人的辅助了吗?可转念一想,这样行动如此不便的老人,又怎会被放心派去接他们齐府的宝贝小少爷放学呢。
还没等风落澄想到一个合理的解答,乳母的出现就告诉了他缘由。
用木头做的担架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妇人。风落澄下意识地眯了眯双眼,冰冷的眼神虚点过厅堂里的人,从抬着担架的家仆,到哭哭啼啼的老夫人,再到此时满脸巴结讨好的齐二老爷,最后停留在那妇人身上。
因为满脸的血迹与伤痕,风落澄并不能轻而易举地辨认出对方的年纪,大概推测后觉得不过是刚到三十的妇人,还正值美好的年华。小小年纪,却已是她人的乳娘。再看看这一身的血迹,身上的衣服已经因为鞭笞而碎了一道道的口,偶有地方更是露出肌肤上的鞭印,裂开的皮肉处不停向外渗着献血。鞭痕附近的里衣也因为黏稠的血液紧紧贴在妇人的肌肤上,好像轻轻撕开就会带下她的一层皮。
风落澄冷冷看着,不想说话。
第一日在云京门口初见,他便知道这齐家的二老爷是个铁石心肠的主,却没想到对自己儿子的乳娘也能下狠手至此。
风落澄轻抬眼皮,站起身来,目光扫过那打来一盆冷水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乳娘唤醒的家仆,随即,那盆冷水便尽数浇在了齐二老爷的身上。
“诶?我说你!怎么浇个水都对不准?不想活命了是不是?!”虽说是夏天,齐二老爷依旧被这毫无预兆的冷水凉得跳脚,而另一边的家仆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唉声求饶。
风落澄不想管这府中的动静,径自向府外走去。
齐二老爷忙着教训家仆,没有注意到风落澄的离去,独独留下老夫人哀求恳请他留下的哭嚎声。
“等你们什么时候将这乳娘养好了,我再来吧。”
留下一句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话,风落澄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