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神垣（5）

“南宫谨？”云迩喜笑颜开，两三步向南宫谨走去，抓住南宫谨的胳膊，上下摸了几下。肌肉结实，没摸到什么伤口，“你没事。”

云迩眉开眼笑，抬眼却看南宫谨在发愣。云迩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脆皮瓜，你傻了？”

南宫谨忽然哈哈大笑：“你自己找块镜子照照吧。”

云迩下意识往嘴上摸，摸到了一颗黏黏的东西。看来是刚才吃糕点时弄上去的。

她狠狠给南宫谨来了一脚，后者则抱腿痛呼。

“大巫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云迩道。

大巫师抚了抚胡子，呵呵笑道：“我也有问题想问你。不过你是客，你先问。”

云迩点了点头，道：“你们的神像……是根据什么雕刻的？”

南宫谨：“哦的确，小爷我刚经过正殿，看那神像跟你长得有八分相像，不过……”

云迩知道他口嘴里吐不出象牙，遂扔给他一记眼刀，南宫谨噤声。

大巫师邀请二人坐下，刚才的糕点换作水果一类的，娓娓道来：“神像出自两千年前初代大巫师之手，经过世代修缮，成了今天的模样。两千年前，初代大巫师流窜至此，有位孚尹明达的女子收留了她。后来为了纪念她，初代大巫师便亲手为她立像，并称其‘谷神’，也将这里称作“谷神垣”。”

“两千年前……”云迩心稍稍沉了下，她起初还抱有会不会是姐姐的期待，但两千年，时间无论如何也对不上。

“那为何叫她‘谷神’，不叫‘果神’‘稻神’？”南宫谨挑起一颗李子往嘴里送。

大巫师：“此‘谷’非彼‘谷’，此‘谷’取两层意思，一取土地空荡广阔之意，二代指生长于这片土地上的万物。传说那女子并非常人，她诞生于这片土地之上，最终亦回归土地之中。女子风霜高洁，绝德至行，因此尊其为‘谷神’。”

“原来如此。”云迩若有所思，“我进来时看到诸多女子，她们，是自小在这里长大吗？”

“谷神垣的女子十四岁成年以后便需进入谷神殿修灵。谷神垣女子经脉特别，不受谷神垣的环境影响，适合修灵，因此保护谷神垣的重担也落在谷神垣女子身上。修灵中天赋特别高的，便是灵女，负责教导新入谷神殿的孩子们。”大巫师说。

“这一点，倒与中原大相径庭。”南宫谨道。

“那你作为大巫师，平时都负责什么？你也会灵力吗？”云迩问。

大巫师呵呵一笑：“我哪里会女娃们会的东西，我不过是负责祭祀和管理谷神垣里的事务。”

云迩点点头：“我问完了。”

“到我问了。”大巫师笑容慈祥，“你们一行人，来谷神垣所谓何事？”

云迩与南宫谨相视。

“不便说也罢。”

“说了也无妨，”云迩道，“我是中原衮河云家三小姐，云迩。我是瞒着云府上下偷跑出来的，所以一直被我爹派人追，我没办法，就跑到这里来了。这位是我的朋友南宫谨，是云间堂的弟子，陪我跑出来的。”

云迩省去了南宫谨的身份，南宫谨毕竟是皇宫里的人，虽未直接摄政，但也算半个朝堂人了，说出来恐怕引发矛盾。

“衮河云家……既是修仙世家的小姐，理应不该四处奔波，你们这是为何呢？”

云迩抬眼，目光坚定：“我想找到我的姐姐。”

“你姐姐？”

“云家大小姐，云远……很难说清。总之，我想找到她。”云迩说，“这么说可能不太尊敬你们的‘谷神’，谷神像……跟我姐姐的气质很像。”

“无妨，我也是头次见到与谷神长相如此相似之人，也是缘分一场，不光是我，谷神垣其他子民，估计看到你都很高兴。”大巫师继续问，“你们打算往哪里去？”

“往南。”云迩答道，“穿过谷神垣。”

南宫谨看向云迩，略有惊讶。

“看我干什么？”

“本爷以为你不知道。”南宫谨说。

“我的确不知道，不过我把你画的地图背下来了。”

明明只看过一遍，居然记下来了。南宫谨心中默念，这人，恐怖如斯。

“不可。”大巫师语气凝重，“谷神垣南面是绝路，过不去的。”

“我姐姐留下的书籍里，是这么写的，我相信她。即便是绝路，我也必须从那里过去。”云迩语气坚定。

“谷神垣南面更是谷神垣禁地，按照规定，你们作为外族人，不能过去。我也不可能让你们过去。”大巫师语气同样不容置喙。

云迩抬起头，对上大巫师严厉的目光，与方才判若两人。

“害害害，那就算了，大不了换条路。”南宫谨塞了个李子到云迩手里，“来，吃李子，这么甜的李子，不吃可惜了。”

云迩接过李子，顺带平息了心里的情绪，重新理了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