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想去念书。
虽然这话似乎沈栀心自己说的。
但是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是仅老泪纵横地将她紧紧抱进怀里,连说了三个“好”字。
娘亲则是瞧着还有些犹豫,但眼底却也涟漪起了一抹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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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确实是沈栀心自己说的。
但她如何也没想到,沈川竟然七日之后,亲自坐上马车将她送到了北墨书院的门口。
没错,北墨书院。
她识字不多,这几个字却是认得的。
这可远远超出了沈栀心的预料。
“爹爹,这可是北墨书院?”她的声音有些难以置信。
比起她的无措,沈川远要淡定更多,“不错。”
“可是我……”我怎么能进?
沈栀心只是不愿再继续过那般烦闷无趣的日子罢了。
这几年来她虽从未抱怨过一句,却并不意味着她就真的觉着日子这般过着便也挺好。
但北墨书院却是她如何都没有想到的地方。
沈川下了马车后将女儿抱在怀里,走到书院大门前,抬手指了指里面一处正堆起了数米高树木的空地。
“心心瞧见那儿了吗?”
沈栀心点头。
沈川语气骄傲,“几个月后就会建成新的藏书楼,爹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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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听闻沈栀心想要念书后,沈川便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闺女进最好的书院念书。
北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通过人脉打听到近日北墨书院的一些新动向。
当得知书院正想建起新的藏书楼供学子们读书时,财大气粗的沈川心下顿时有了计较。
他声称自己从商,自幼便仰慕读书人,愿意出手捐赠,解书院燃眉之急。
同时在酒后情真意切、声泪俱下地诉苦自己女儿命苦,大病一场后至今都没能念书云云。
山长听了这话,立马承诺只要沈栀心愿意,随时都能前往北墨书院就读。
如此这般,沈栀心心下也明了了。
原来是金钱之力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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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受了欺负,就去找你的大哥二姐和三哥,他们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如今沈栀心已在院门口站了有半个时辰了,沈川一直牵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着,眼眶说红就红。
又抓了一把金叶子塞进她的荷包,“乖心心,收着,有什么想要的便买。爹有的是钱,千万别委屈自己。”
“书看不懂便罢了,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会燃了书页用来点师傅的胡子。”
“……”
沈栀心又好说歹说了一番,这才劝得沈川将大部分金子都收了回去,给她留了两三片。
“心心~想回随时回呀~爹和娘在府里等你~”
老泪纵横的沈川一步三回头,终于在沈栀心走到转角处后,这才掏出烟氏给自己绣的帕子擦了擦泪。
车夫有些看不过去了,劝道;“老爷你也别太难过,马上五月书院要放半月假呢,小姐不以时日就能回府了。”
沈川一边擦着一边抓住了车夫的手,朝着过路人说个不停:“方才那进北墨书院的乖女正是我女儿~”
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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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和龙凤胎姐弟还不知晓沈栀心来了书院。
沈川本是想直接托几人照顾她的,但实在是没有时间。
北墨书院是京内最为名声远扬的大书院,每年的入学考不但极难,而且名额稀缺。
通常若不符合他们的标准,哪怕家室再显赫也是无用功。
而进入北墨书院也不过只是个门槛,他们通常自由的时间回相对更少。
沈栀心自己又只不过是个通过捐藏书楼进来的“关系户”,她想着自己怕还是低调点为好,就不必去打扰他们了。
“这位同窗!”不远处,一道鹅黄浅花裙的身影自一旁跑来,喘着气二话不说地牵住了沈栀心的手就跑。
“?”
什么情况?
“我当真是运气极好!”她语气兴奋道:“本在班内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大家都不见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落单了呢呜呜……”
沈栀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班内无人?”
“对呀!都跑去登高台上瞧比试了,现在这个时辰不知道是否都结束了。还好有你同我一道,我们快些吧!”
北墨书院颇大,沈栀心又极少跑动,虽说估摸着距离也不远,沈栀心在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停下后,还是拍拍胸口喘了好久。
“你这身子骨怎这般柔弱?得勤加锻炼才是。”女子叉腰,也顾不上旁的了,踮起脚就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