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这两个在家啃了两天沈月渠老的姐妹,第二天分别接到了自己现任前老公和未来前男友的消息。
程航的消息很明确:同意离婚,财产对半分,债务不属于婚内共同债务,与她无关,所有隐私视频都已经删除,不会有泄露风险。本周内签协议,下周可以去民政局办手续。
沈月渠的消息更明确:六点来宁园,在家等人接。
沈月渠又要作什么妖汪泉已经无暇顾及,她只想知道程航到底是怎么回事?变性了吗?
周南更难以置信,直接一个电话打回去,等到程航本人亲自确认,她还晕乎乎云里雾里,以为自己在做梦。在汪泉的提示下,才想起来问:怎么突然就变了?
程航阴阳怪气:“装什么绿茶婊?你们做了什么心里没数?”
俩人转头对视,二脸迷茫:我们做什么了?
对方已经愤恨地挂了电话,听筒里只留下嘟嘟声,像周南重获新生的心跳。
汪泉第一时间猜测沈月渠,难道她昨天痛骂程航给了他灵感?
与以往不同,六点一到,汪泉就下了楼,果然沈月渠的车已经停在楼下,司机下来替她开了门。
结果没看到熟悉的丁越,倒是沈月渠坐在后座,正在手机上鼓捣什么,汪泉上了车他跟没看见似的,只交代了司机一声开车。
汪泉估摸着这股傲娇的底气八成是来源于他成功解决了程航这个大麻烦,所以也不跟他计较,主动开口问:“是你找程航的?”
沈总头没转眼不抬,高傲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对付他的?他怎么一下子就同意了?”汪泉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欣喜,像个好奇宝宝追着大人问怎么那么厉害。
沈月渠却转头反问:“辞职了?”
汪泉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嗯……”
“打算做什么?”
……这怎么能对他说。
“先休息一阵子。”
沈月渠点头,随即平地一声惊雷,“休息完来千源吧。”
汪泉简直跟听见休息完去坐牢吧一样应激,音调迅速提高:“为什么?”
“不喜欢千源?”
“不是,我跟你们根本不是一路的啊!”
沈月渠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她骤然提高的声音还是不太好听的措辞。
“千源既需要翻译,也需要学习能力强,各种专业知识储备丰富的人,不论你是想做翻译还是咨询投资类的方向,都可以给你安排合适的岗位和职业规划,远比你给别人打工或者自己闯荡来得有前景,发展也会很迅速。”
这如果是在汪泉刚毕业那年,哪怕一年前提出的offer,那么汪泉或许还会考虑考虑。可惜这会儿她已经彻底厌倦了奋斗内卷,听到职业前景几个字都犯恶心。尤其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那岂不是从内到外彻底被绑住了。
她有点慌乱,主要是怕沈月渠铁了心说一不二。于是反而劝自己尽量镇定下来,免得他又觉得她是冲动瞎闹。
“沈总,我跟你说过吧,我不是个有志气的上进青年,平生最大愿望就是混吃等死。所以我对在贵司内卷,疯狂加班,升职加薪毫无兴趣,还是留给那些精英们发挥吧。是我不配。”汪泉摒着一口气说完,仍然免不了话里带刺。
沈月渠脸色沉沉,声音更沉,“那清单看好了吗?签了字你这辈子混吃等死就不愁了,没人管你工不工作。”
在这儿等着她呢,汪泉被逼急,也开始往人心窝子戳:“沈总这么好心送我财产?天下哪有这种好事,你给得起我还接不住呢。回头要是后悔了要回去了,报复我了,被你家人情人什么的知道了,找上门来,我惹上官司是轻,余生坐牢,丢了小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万一再摊上个分赃、洗钱的罪名,我清白一辈子最后就这么稀里糊涂成罪犯了。您说我是安贫乐道好,还是贪心不足,作茧自缚好?”
这些话不全是口不择言。汪泉胆子很大,敢想敢做,为了自己的追求什么都不怕;但她胆子也很小,巨额财产和顶级富豪背后都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危机和如狼似虎的用心,她一概不知,只能敬而远之,凭本本分分做人自保。因为哪怕沈月渠这边对她出最简单的招,她也无一丝一毫招架之力,更别提这人只手遮天,颠倒黑白也不过是随心所欲。就像他们对程航束手无策,而他轻而易举。
没有人能保证这个人,或者他身边人,一辈子不把枪口对准她和她的亲友。
但这番话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汪泉说完后整个车厢陷入诡异的寂静,就像她一通长篇大论把车上人说傻了似的,司机在前面更是连呼吸声都轻了。
汪泉疑心沈月渠会不会怒极攻心真让她体验一把有钱人的黑暗面,要么觉得她太过狼心狗肺养不熟,直接老死不相往来。
结果沈月渠不愧是泰山压顶不显于色的男人,他沉默良久,开口语气平静,“你一直担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