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

姜文还是摇头，啪嗒啪嗒地掉眼泪，时不时地抽气，眼眶湿润发红，手抱双膝，因为哽咽青筋暴起。

宋清云没有安慰人的经验，他不善言辞，言语直接简单，便一言不发地坐在姜文的旁边，为其递上手绢。

就这样，过了很久。

姜文哭不出来了，眼泪也干了，脸颊干掉的泪痕和一些污垢清晰可见，被擦过后，眼睛里密密麻麻的血丝。

突然，她声音沙哑地说：“文静没了。”

文静是那个病变值超标，刚刚被处理掉的姑娘，也是她的朋友。

宋清云：“节哀，你还有我们。”

两行眼泪再次落下，她声音发颤，“时微墨，那个傻子，本来他是最先出去的。”

宋清云点头，伸出手，想拍拍她颤抖的背，姜文却猛地将脸埋在双膝里，“他是看到我没出来，又回去找我，爆炸的时候……爆炸的时候，他用身体挡住了黑气……”

宋清云梗住，收回手，“节哀。”

姑娘双肩不停地抖动，一言不发。

夜色漆黑，此处却亮了许多灯，来来往往的弟子忙碌着。

秦秋意正在帮助重建酒楼，修士大多学过修补之术，所以你一来我一往，很快酒楼就重新伫立起来。

某些被损伤无法修补的材料则是从远处运来新的补上。

这时，结界外站着个人，秦秋意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那个泼了宋清云一身的粥店老板。

老板身着一身素衣，在灯火照耀中显得格外真实宁静，静静地立着，注视着他们这边。

秦秋意往她那边走过去，“姑娘，你有事吗？”

老板别开脸，“没什么事，我就凑凑热闹。”

秦秋意：“好。”他正想离开，又回头嘱咐道：“你千万不要进入结界，这里还很危险。

老板点点头，神情说不上来的奇怪。

秦秋意没有深思，这结界本来可以防普通人进入的，可是随着部分修士死亡，结界功能也相对损失了些。

赤翎宗内，两人先后降落在高大建筑物前面平坦的地面。

赤翎宗比玄青宗朴实很多，就比如这样的地面，仅仅是用普通的石头堆砌而成，部分容易湿润的坑洼地面还探出绿色的生命，苔藓一片一片，十分烦恼，后山处时不时传来动物的啼叫。

掌门随手捏诀，造了个结界出来。

顿时，世界静止下来。

掌门看向秋水：“你那位几位师弟，倒是不错。”

秋水点头，“不知道您想说什么？”

掌门微微一笑，“能够抵制死气，是个不错的能力，也许他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秋水沉默，“比如呢？”

掌门：“早些年，我曾在圣女国从事一些妖兽驯化以及病变实验，她们头部层面曾经出现过一位机关大师，此人是个极度聪明且异想天开的疯子，在她的引导下，我们曾经做过不少实验，其中最为主要的就是诱导妖兽病变从而使其有效抵制死气，可以成为进攻的先锋军。”

说到这儿，掌门笑容渐渐消失，“这是个疯狂的设想，很快，就因为过度残忍被另一个大臣抵制，我就这样失业了，来到了这里，我本来以为我再也不会接触这些东西。”

秋水：“直到你看到了我的师弟？”

掌门：“你放心，我是个情绪比较稳定的人，不会随便做一些不好的事，我在做事之前一定会征得他的同意。”

秋水声音变冷，“你还真是敢想，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对他动手你不怕暴毙而亡？”

掌门笑：“只要那项伟大的成果现世，人类有了真正可以抵制的方法，就算我暴毙而亡又怎样？”

“妖魔界最棘手的就是它们那腐蚀极强的死气和它们天生强大的体魄，人类可以靠修炼来制衡它们强大的力量，但死气呢？有死气弥漫为其开道，人类就只有死的可能。”

“我敢预言，若无制衡死气的办法，最多三年，神明之力彻底离开镇压之地，那群恶魔便会重新回到人界。”

掌门笑容收敛，“我希望你去劝说他。”

秋水：“你要怎么实验？”

掌门：“测试他对十个阶层不同浓度死气的反应，探测他身体内部抵御死气的体系，所有的外象都源于内因，然后我们尽可能尝试模拟。”

秋水：“如何探测，会对他有伤害吗？”

掌门：“伤害当然是无法避免的，但你师弟是个优秀的仙门弟子，也是未来前线的精锐，我当然会降低所有伤害的程度，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跟随我们进度过程。”

秋水沉默。

远处，天好像要亮了，还是灰蒙蒙的，经过昨天那一晚，秦秋意始终睡不着，就坐在楼顶上吃乾坤袋里的水果。

有些是韩妙生种出来杂七杂八的灵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