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知道你想什么。”孔由艾打断她,侧过脸叹了口气说,“我不会去找诵观,我大哥也知道,他总拿我有办法,不称他意的事,他怎么都有办法。”
责初了然,也不想与她有所隐瞒,坦白道:“我方才出去就是见我那位表兄,他说你们二人已讲分手,既然缘分已尽,便向前看吧。”
孔由艾听了不仅丝毫不惊讶,反而释然地笑了笑说:“别人背地里说我是邪花狐狸精,说我是他在外面的情妇、姘头,那时候我都不觉得委屈,后来他好声好气同我讲分手,就跟当时同我讲好一样,我竟也不觉得委屈。”
责初静默半晌,思索着提起茶壶给自己添茶,待茶水漫过杯口才舒展眉头笑起来说:“听你一出《孽海记》,心里担忧是色空思凡,谁想是本无下山,别人看不明白就算了,连我也被唬住了,哪里是清醒的十小姐动了凡心,明摆着是自由的十小姐不堪拘束。”
孔由艾扫了她一眼,心中千百滋味随一声哼叹消解,蹙起眉说:“你这是取笑我。”
责初摇头否认,却不真诚地弯起眉眼说:“我不是取笑你。”
“算了算了,就当讲个笑话听吧。我倒也不是没动心,裘光勋也好,叶诵观也好,我都是真心的,只是真到了时候,也觉着没有什么覆水难收的感情。”孔由艾拢了拢头发,淡然地说,“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凡事自己过过才知道,旁人讲什么都没有用,所以你也不用当我劝你什么。”
责初伸手在她眉心一点,笑说:“我看他们不该喊你那位姻兄是什么小神仙,真正的小神仙在这儿呢。”
“别闹我了,我上有父母兄长,顶多算个落魄地仙。说起来也确实好笑,我爹这个五大三粗的老迂腐,对着上门提亲的巷海公子哥们还能来一句儿女婚事,他们自理,而我这个受过新式教育的大哥却要变着法的拿威胁和好处将我的心上人们一一拒之门外。”孔由艾放下杯子,又自顾思量了片刻,苦笑说,“你猜当时我大哥劝我的时候说什么来着?他说那人这会儿眼里都是你,又谁知道心里住着哪个别人。你说这人是不是都这样?自己的生活一地鸡毛,却偏偏觉得有能把别人安排妥帖的大智慧?”
责初感叹听她讲起孔战儒,自己心中已是没什么波澜了,饮了口茶才真是拿腔拿调地取笑起她来说:“从来都说你啊是那种天生聪明的小孩儿,却唯独没有看破不说破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