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城（十）

。”

“父亲为何如此对我”，顾遥清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没想到她的父亲竟用药物控制她。

“因为你不听话！”

顾郎兴语调升高，怒斥道，“我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你若再敢忤逆我，今日我便让你走不出这府中！”

“父亲...”

顾遥清眼底泛红。

“遥清”，顾郎兴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道，“别怪父亲，如今你和城儿都落入帝皇之家，接下来的路，一步都不能走错。顾家的未来，长盛城的未来，都在你手里，你一定要时刻清醒。父亲会一直陪着你，绝不会让任何错误发生。”

“遥清明白”，顾遥清声音哽咽，道，“父亲，遥清回去了。父亲保重。”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

回到东宫，顾遥清派人从四处收集来各种医毒方面的古书典籍，整日将自己锁在寝宫中。她想要查出顾郎兴炼制的百鸟欢究竟如何能解。奈何能找来的古书都找了，该翻的也都翻了，她依旧没有找出有什么香闻了会有百虫啃食之效。

“伏兄，这百鸟欢你可知道是什么？”

单余一躲在房檐上，问道。

伏华藏摇了摇头，“从未听过。”

“奇怪，那老头撒谎了罢”，单余一皱了皱眉，道，“我也有头疾，为何我闻了那香除了感觉腥不拉几以外，完全没有别的不适。”

“继续看，可能与幻境外的蚀心草有关”，伏华藏将手指贴在唇边，做了噤声的动作。

渐渐的，顾遥清身上的伤痕淡去，她才将房门打开。顾倾城一听说她不再闭关研究，立即飞奔而来。

“阿姊，你这些天都在研究什么高深莫测的医术啊，城儿可想你了”，顾倾城飞扑上去，紧紧抱着顾遥清，激动道，“猜猜城儿给阿姊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她笑靥如花，凑到顾遥清耳边神神秘秘道，“我从黑市给你寻来好多西域的秘术典籍。”

“真的？”

顾遥清眼前一亮，她之前寻书居然将黑市漏了，“书在哪儿？”

“抬进来”，顾倾城转身朝门外喊道。

两个侍卫抬着一个木箱进来。

“放这儿”，顾倾城指了指身旁，“放下就出去罢。”

“阿姊如何谢我啊”，见顾遥清喜不胜收的模样，顾倾城凑到她身前，“这些书我可寻了好久，花了大价钱。”

“城儿想我如何”，顾遥清道。

“我要阿姊陪我去个地方”。顾倾城将下巴搭在顾遥清的肩上，撒娇道，“可能是下个月，阿姊陪我嘛？”

“行”，顾遥清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手却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页。

“阿姊为何突然对医术如此感兴趣”，顾倾城问道，突然脸色大变，“阿姊若是身体有恙，一定要同我说！”

“你想什么”，顾遥清戳了戳她的脑袋，道，“我好得很。别乌鸦嘴。”

“那阿姊为何...”

顾遥清沉默了一会儿，扯谎道，“前些日子我外出寻书，在城南边的寺庙中遇到一个头疾发作的小女孩儿，她头疼得哇哇乱叫直撞墙。后来我让府上的小厮将她抱到轿子里歇息了片刻，她才缓过劲儿来。据她所说，她的头疾是在黑市上闻了一种名叫百鸟欢的熏香后才得的，发作时如同百虫啃食头骨。家中给她寻遍了郎中，一直都没有找到解决的方子。”

“我明白头疾的难受，我更不忍见她继续如此下去”，顾遥清道，“这才查古籍，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顾倾城没有说话，她想起了顾遥清挨鞭子的情形。以前在国师府，顾郎兴对顾遥清分外严苛。从小，顾遥清但凡没称顾郎兴的意，便会被鞭子伺候。甚至顾倾城犯错，顾郎兴也会说是顾遥清没担起姐姐的责任，她依旧得挨一顿鞭子。

二指般粗的鞭子，在顾郎兴特制的红药水中浸过，打起人来分外的疼。顾遥清每次挨了鞭子，便会高烧几天，头痛欲裂。她的头疾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高烧后患上的。

想到这些，顾倾城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她自幼贪玩，害顾遥清挨了不少鞭子，犯了不少头痛。她伸手抱住顾遥清，声音哽咽，道，“阿姊，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