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邸
都不能幸免,这位便宜“义弟”却荣华如旧,可见这个义字的分量,还需掂一掂。
文七洗完脸,擦了身子,把长发收拢,可惜缺了簪珥,突然想起那截花枝,打算把花去了留下枝子,却被红豆阻止。
“多好看,做甚摘掉呢?”
她自作主张给文七绾发,直接把花枝斜插入鬓,再挑下脑后几缕碎发遮住那道疤,自己瞧了满意,又喜滋滋地拿来镜子:“给,好不好看?”
文七笑笑,伸手却把镜子推开了:“挺好。”起身,眼睛向着别处:“多谢,我得回去了。”
栖凤斋主屋门已开,长陵侯与萧鸾正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人身段竟还有些相似,言笑晏晏间,不远处恰有来人。
一身清晖装扮,空心髻精致不流俗,五官秀丽,眉眼多情,堪为佳人,近前福礼道:“阿耶。”
长陵侯笑道:“甚巧,既然来了,姑且见一见坐上宾。”对萧鸾道:“凤皇,你可能认得?”
萧鸾垂眸:“这位是……”
长陵侯哈哈一笑:“正是小女玉姿,从小娇惯,没个女孩儿模样,玉姿,还不快见礼。”
那佳人闻言悄悄吐了吐舌头,见了一礼,萧鸾合袖还礼,规规矩矩。
长陵侯拍拍他的肩:“好了,你舟车劳顿,老朽就不多打扰了。”那幕僚随他出来,与萧鸾各自见礼,走下两步台阶,又回头:“凤皇。”
萧鸾道是。
长陵侯眯眼一笑,笑得十分收敛:“好好休息。”
父亲离去,女儿也不能久留,出来时与文七一个照面,身后那丫鬟咦了一声。
佳人的视线落在文七头上:“原来是姑娘。”
文七赶紧行礼道:“奴婢是伺候公子的下人,蒙娘子抬举。”
玉姿笑道:“既有花枝之缘,何必计较。”
这缘恐怕系错了线,文七抬头,看到远处那人站在门口,仰脖对着天光,唇勾勒浅弧。
她想了想,凑近道:“奴婢不敢乱攀,其实这花……是、是公子。”
玉姿微讶:“什么?”
文七一脸为难道:“公子谨守男女之防,才让奴婢代为……其实这花枝,当时正落于他手,娘子说花枝之缘,恐怕……”
玉姿垂眸:“好了!”又放缓表情:“多谢姑娘告知,但此事不可再提。”
文七点点头。
佳人一池春水就这么被搅乱,那正主甚至都无需做什么,文七回来时,萧鸾立于台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错。”
她抿了抿嘴:“您是夸奴婢方才的那番话,还是其他?”
他好笑道:“你说了什么我怎知?”转身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