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乏
该得的都得了,不该得的也得了。”
明视正要接下去,但见了司月面前的四只小狗后大惊失色,但又碍于多人在她身旁不好丢了脸,她只得不动声色地移到人群后,随后推了推同样在人群后的阿典,阿典有些局促,犹豫许久才在司月疑惑的目光中走到她面前。
司月才要挑一块酥饼给她,阿典却突然严肃地看着她:“上招姐姐,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她一愣,须臾明白了阿典她们的误解,浅浅笑道:“没人欺负我,方才……他只是惹我生气了。”
“真……真的?”阿典将信将疑,转而偏向怀疑一方,“可是你都哭了。”
司月静默片刻,道:“可我并不伤心,也不是难过……至少不是特别难过,你若想知道,为何不再去问问他呢?”
阿典稚气的脸骤然变作一个紧皱着眉的小老头模样,显然没听懂她这套连自己都不懂的云里雾里的话。
此事未完,明视却已坐到司月身边,凑近她细闻,许久才得出个结论:“淋过雨的青草。带着咸涩,还有消散的血腥,还有……”明视脸色一变,猛地起身,低声暗骂“他怎么也来了”后就匆匆离开了。
而阿典边领着众人绕过院子往后继续深入边解释道:“师傅说今夜暂住水天境。上招姐姐跟紧!”
司月起身走了几步,到那秋千前又停了下来,思忖片刻立即在此处速速布下一道光阵,待光芒尽数散去后又拨动泥土碎石盖住图纹,随即才跟上众人。
再入竹林,才知其中更有趣意:雨幕早退至江岸一带,雨后的雾气氤氲山野间,藏于叶间的泉灵不停地变换着形态,或如鸟或如蜂,亦有成一条小龙模样,两两相撞则又融成一团水。见有人来也不显怯意,以其惊人之形反而给人以虚弱之感。
然而其他生灵,尤其是路边的两只雪白的小兔子则惊跑到草丛中,只留下一路攒动的灌丛顶。
约莫向前走了百步,渐闻潺潺水声,近处才得一冷潭,自远处崖间倾泻而下,随着开凿的石渠引至此处。岸边多有水草丛生,时见其间黄色小花被溅上水滴,又有几点飞虫落到花中衔蜜而食;潭间多有平坦方石露出水面,石上镌刻图形,如鸟兽草木一类大抵也磨损了大半,只留下斑驳残像。冷泉流至低平宽敞处处岸边多为柳、松交错杂植,正上有一架木桥顺潭水架设,足足有三十步之遥。
众人穿过石板路、途径木桥后抵达对岸,又见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此处桃、枫、银杏等色彩艳丽的树居多,因时入秋各有其独特,为这万顷碧绿增添亮色。大树下阳光充足处又放置许多尚在陶盆里生长的小树苗,又有各式小木铲、小铁锹等放在路边的简易小棚中。
司月还在岸边等那些在水中游着的小狗,隐约间又听到一声龙鸣手腕上的悯离当即落下并延展成一张大弓。她闭上眼,手中用灵力凝结成形的羽箭业已架起,箭端指着空中某处游走几圈后即对准某处再缓缓移动。
下一秒,羽箭脱离大弓朝天空疾驰而去,只听轰然一声,随后自上到下扬起一阵大风,风中夹带着青草的气息。
而后见高空一个黑影急速下坠,慌乱地挥舞着双臂,口中胡乱嚎叫“你这混沌”“你乘人之危”“救命”云云。
仅离地面三尺之距时黑影下坠的势头与哀嚎都戛然而止。
不止司月,余下小孩儿早被那巨响吸引了注意,眼尖的人也认出了那掉下来的是何许人,于是喊道:“是夜经晨那个坏蛋,就是他把明视姐姐吓跑的!那条坏龙!”
更眼尖的,譬如司月,早瞧见了身侧小山顶方石上的陈昭出手,仅一支残箭拎住了夜经晨的衣领,此刻又见他招了招手,残箭正要把夜经晨提过去。
司月轻咳一声,悯离应声飞出,先是以断刃形态截断残箭,再又以红绫形态将夜经晨包成一段长条飞到自己面前来。
经晨朝陈昭投去求助的眼光,然而只收到他无奈耸肩作以表示,可经晨又开不了口——司月嫌他太吵,早让悯离堵住了他的嘴。
司月笑眯眯地看着他,揪了揪他的脸蛋,笑道:“刚刚就是你在那外面拦着我吧?还把我的狗弹走了。”
“唔——”
“我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不如你猜猜我要对你做些什么?”说着,司月抬手,悯离的一端渐成一把小刀抵在他的脸上,随后她才幽幽道,“是在你白嫩的小脸上划一道‘小小的’口中,还是将你那鳞甲‘稍微’剔去一二片?不过你这么吵,闹得我头疼,不然再把你这小嘴儿缝起来?”
话音一落,小刀突然间变成一根大钢针。
经晨双眼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能嚎啕大哭起来。
“还真是个小孩儿呢?小小年纪不学好,偏要管这些情情爱爱。你叫什么来着,姓……”司月眉头微皱,看向那方巨石,上面已然空空如也,于是她轻啧一声,自让悯离松了绑回到自己的手腕上,转身走向那群小孩儿。
话本中的情节已然在她脑海中浮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