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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来坐在电脑前,有没有在办公,只有他自己知道。
“没追上。”甄海星不问自答,“快来尝尝这个!趁热。”
沅来走过来,还没等走到甄海星的面前,甄海星就改了口:“追上了。”
甄海星一声叹息,坐下来,用竹签子一下下戳着无辜的烤冷面:“真是的……我干嘛骗你。曲宴,我追上了。我看她买这个,看她吃得香,我才买的。”
沅来尝了一口:“还不错。”
“你不问我……我和她说了什么?”
“甄海星,我想听她的。”
“听她的?”甄海星腾地一站,“你要跟她走,你要和她在一起?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一招缓兵之计,事成后你会回来找我,但是……”
“甄海星……”
“你让我把话说完!但是我们谁也不知道能不能事成,多久能事成,是,我可以等……”
“甄海星……”
“我都说了我可以等,你能不能再最后叫我一声老婆?再走。”
沅来本是一颗沉甸甸的心,生是被甄海星逗笑了:“我说我想听她的,是说我想向前看。不管我哥留下的是什么,改变不了他的死,也改变不了我和你的未来。”
良久,怔住的甄海星清了清嗓子:“你知道吧?我是逗你的。我怎么会以为你要跟她走?还什么缓兵之计,哈哈哈……”
“我真信了,”沅来不拆穿甄海星,“尤其是你让我最后叫你一声老婆的时候,我真以为要生离死别了。”
“哈哈!”甄海星硬着头皮,“过奖。”
再后来,两份烤冷面被甄海星和沅来吃了个精光,要问他们好不好吃,他们会说好吃,但要问他们下次还吃不吃,未必。
当晚。
这是甄海星和沅来第一次觉得抱在一起睡觉是这么“难受”的事。
以往,就算沅来的手臂、腿,甚至半个身子都被甄海星压到没知觉,就算甄海星被沅来抱着抱着,心里就长草,二人也不会觉得“难受”。但今晚,二人都在装睡,想睡睡不着,想动不能动,甚至像做贼一样闭气。
终于,甄海星破功:“睡了没?”
沅来没说话。
像是在这一场闭气比赛中,他明明都赢了,还在坚持。
甄海星知道他也没睡着:“别装了。”
他还在坚持。
“你再装,我亲你了。”
“来。”
甄海星从沅来的怀里往上蹿,接连亲了他好几下:“你要知道,我这是一种怀柔政策。”
“我做错了什么?”
“你睡觉的时候脑子里装着另一个女人,还说没做错?”
二人心照不宣,今晚的失眠,拜曲宴所赐,沅来是,甄海星也是。
甄海星翻身,趴在沅来的身边:“我劝你坦白从宽。”
就这样,沅来靠坐在床头:“曲宴有事瞒我。”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她如果真想让我和她一起回芝加哥,不可能这样一味地逼我,谁都知道这样只会适得其反。还有今天,她说想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妈说的对。她这句话说得太草率了……”
甄海星当时不觉得,被沅来这么一说,后知后觉:“她连理由都懒得编了,是不是?”
沅来默认。
甄海星枕在沅来的胸前:“所以,你觉得你要是听她的,向前看,就中计了吗?”
“我不知道。”
甄海星的食指和中指像两条腿似的在沅来身上走,不是招惹他,是心里乱,手上得找件事做。
“甄海星。”
“嗯。”
“我听你的,行吗?”
“嗯?”
“我没主意,又不想听她的,我听你的,行吗?”
“不怕我给你出馊主意?”
“不怕。”沅来的手指一直在绕甄海星的头发,也是心里乱,也是手上得找件事做。
“沅来……”甄海星仰头,“你也亲亲我。”
沅来难得在面对甄海星这样的要求时问上一句:“为什么?”
“你也给我怀柔政策嘛,”甄海星往上凑,“她对我说了什么,我也坦白从宽嘛!”
“用不着。”沅来偏不亲,“你带烤冷面回来,上一句说你没追上她,下一句就坦白说追上了。今晚也一样,你一分钟不坦白,你就一分钟睡不着觉。”
甄海星被说中了,照着沅来的肩膀咬了一口:“恨人。”
然后,她扑腾着坐起来——自从不用装睡了,她就跟个毛猴儿似的,一会儿趴着,一会儿把沅来当枕头,这又坐起来,盘了腿:“曲宴她的确不想让你和她一起回芝加哥。”
“她亲口对你说的?”
甄海星先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