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
“姐姐!”
明月冲他一笑,快步挪到雄哥面前,取下腰间的荷包,递了过去,“雄哥您数一数。”
见小姑娘衣衫上皆是泥污,裤腿破了一块,脸上满是汗水,雄哥便猜到她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不禁对她有了几分兴趣,他掂了掂做工精致荷包,挑眉问:“你路上跌跤了?”
明月拢了拢鬓发,“我笨手笨脚的,来得迟了些,还望雄哥见谅。”
“你抬起头来。”
明月眸中闪过惊慌,强忍着惧意抬起了头。
雄哥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池明月。”
雄哥挑了挑眉,“你们姐弟怎么不是一个姓?长得也一点不像,哦……是半路相认的姐弟吧。”
江年安冷哼道:“关你什么事!”
明月赶紧捂住他的嘴。
雄哥的目光在他们姐弟身上定了一会儿,说:“记得以后每月上缴一两银子,否则……”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但他肆无忌惮的目光却让明月背后无端生出一股寒意。
“走,喝酒去。”
他领着几个大汉离去。
明月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忽见他又顿住了脚步,转身道:“我叫龙雄。”
明月头皮发麻,干干笑了笑,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后,她方软了身子,与江年安搂在了一起。
“年安你还好吗?你的脸怎么……”明月难掩怒气,“我不是答应去拿钱了吗?他们怎么还打你?”
“我不服气,骂了他们几句。”
江年安顾不得脸上的青肿,忙小心翼翼地卷起明月裤腿,看着被砂石磨破流血的膝盖,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明月有些慌了,“只是一点皮外伤,没事的,年安你别哭呀……”
少年抬起红通通的眼,哽咽道:“姐姐,我宁愿你不回来,也不想你受伤。”
明月心里感动又好笑,戳了戳他的额头,“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抛下你不管?”
“银子没了咱们可以慢慢再赚。”她搀扶着江年安起来,“收拾东西,咱们回家去。”
她膝盖伤得不轻,走路不便,江年安便蹲下.身叫她趴上来,“姐姐我背你。”
明月不愿意,却拗不过他,只得小心翼翼地伏在了他单薄的背上。
“还是放我下来吧?我太重了。”
“姐姐很轻,我可以背得动。”
少年鼻青脸肿,身板单薄,神情却十分坚毅。
他一面走,一面跟身后的少女说道:“姐姐,打明日起,我要强身健体,变得与那狗熊一样强壮,这样就不怕有人欺负咱们了。”
明月想到龙雄那魁梧的体格配上他这张秀气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样也太可怕了。”
“哪里可怕?”江年安振振有词,“我肯定比他好看多了!”
明月笑着附和,“那当然,我们年安是整个芦花村长得最好看的。”
江年安侧首对她笑了笑,面颊微红,小声说:“我倒觉得姐姐更俊。”
“什么?”风太大,明月没有听清他的话,就见少年摇了摇头,“没什么。”
两人到家时天早已黑透,深秋时节,村里人早早地便吃饭睡觉,空寂的山村里只听得声声犬吠。
甫到家门口,小白焦急的叫声传来,院门一开便急匆匆地蹭到江年安脚边,它鼻子灵敏,嗅到明月身上的血腥味时越发急了,嗷呜嗷呜地叫个不停。
“小白乖,我没事的。”明月单脚跳下,摸了摸它的头以作安抚,扶着年安进了院子。
黑漆漆一片,江年安摸黑点了灯,将明月扶坐在凳子上后,他便钻进厨房烧热水。不多时,他端着水盆手巾走了进来。
“姐姐我先给你擦洗一下伤口,别再起了炎症。”
他蹲在她腿边,小心地卷起裤脚,明月想阻止他也来不及。
“姐姐别乱动,乖乖听话。”
少年嗓音犹有几分童音的稚嫩,说话的语气也像在哄狗儿一般,明月听得耳根微热,莫名地有几分窘意。
明明她比他大上四岁,但许多时候年安比她老成稳重的多。
原本冰凉疼痛的小腿,在触到温热的手巾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江年安抬起头小声问:“我弄疼姐姐了么?”
明月摇摇头,“没有。”
“那我再小心一点儿。”
他握着湿透的巾帕将她腿上的污泥、血迹细细擦干净,换过一盆水又擦拭一遍后,方从屉里取出那瓶金疮药,细细撒了上去,找出一条干净的纱布一圈圈缠过,打了个漂亮的结。
见他动作如此娴熟,明月忍不住问:“你以前常给人包扎吗?”
江年安面色微黯,“是我娘,她经常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