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生孩子
“我,我自己来。”时简扬手挥掉他突如其来的“古道热肠”,背过脸去。
又不是三岁半,吃零食还怕什么被抓包。
她刷墙似的在脸上乱抹一气,半晌之后,终于抿唇转过身来。
“这下可以了吧。”
时简垂下扑扇扑扇的眼睫,提醒某人确认,脸颊还挂些余热,不知是不是被揉搓的。
“当然。”
周时遇神色如常给出一句证实话,率先抬腿进门。
怎么就听出点欲表不表的愠味儿呢。
她不明所以,紧跟上去。
无人出没的院落里空荡荡的,午后叽喳乱叫的鸟儿偃旗息鼓,一切归于沉寂。
时简坐在卧室精巧的雕花木窗下,托腮望着头顶满天流云,葱白似的手指伸出去,却抚摸不到风。
某工作狂回来后就直奔书房,直闷到现在,让她这个无业游民也生出份无处落地的嫉妒心。
午后黄宜初的敲打言犹在耳,时简却开始考虑起夫妻俩以后的相处之道了。
她估量着这段婚姻不会多情意绵绵的,但生孩子总得要有感情基础。
短时间内彼此迸发不出火花,要他为她独守空房,委实没什么立场。
只是如果真的各谈各情,也难保不会捅到长辈面前去。
时简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想着,坐立不安捱到晚饭点。
餐桌上,大家用得安静,唯有骨筷与碗沿相碰清晰作响。
首位的黄宜初冷不丁起了话头,说要夫妻俩在这儿多住一晚,只当陪陪她。
时简咬着食物没直接作答,囫囵点头。
繁复桌布内,倏然探出三根手指,摸索着移动到某人的西装衣摆,饶有节奏轻扯了两下。
“奶奶。”周时遇踌躇停下筷子,语调依旧是平而缓,“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言下之意,不能在这儿多留。
黄宜初眨了下眼,仍不死心:“那简简呢?”
“她,也有个面试。”
时简依言附和,神态不明。
子女们在各自领域里驰骋,总归不是坏事。
黄宜初喉间溢出声慨叹,无奈作罢:“好,那就等下次,下次再来。可说好了啊,别让我这老太婆久等。”
周时遇面上挂出丝淡笑,遵命:“听奶奶安排。”
夫妻俩终于如愿遁回家中。
抵达时已近深夜,杨柳似是已经睡下。楼上楼下明亮整洁,一砖一瓦皆笼在一派寂静里,几乎没有人气。
时简挟着夜风的凉意走进屋里,大约半小时后,从热气蒸腾中出浴。
她裹了件由头包到尾的浴袍,抬手去够架上的吹风机,却只摸到一片五指间流逝的空虚。
思虑片刻后,索性下了楼。
卫浴分开使用,几乎是她和周时遇没有挑明的共识。
此刻书房的灯还亮着,时简一双拖鞋走进某人专用浴室,柜子里架子上一件件翻找过去,也不见吹风机的踪影。
“在找什么?”
身后一道熟悉声音响起。
时简认命转过身,语气坦诚:“吹风机。”
她被热水浸过的脸红扑扑的,仿佛还带着蒸腾温度,俨然一只半熟的虾。
周时遇眸光稍压,了然点了下头,回身往客厅走去。
时简顿了半秒,亦步亦趋跟上。
杨柳的习惯,是将电器全放在壁橱置物架里。前一晚没遇到这类情况,或许只是她没来得及收拾。
时简缄默着接过递到眼前沉甸甸的电器,不禁怀疑自己在他面前是不是太过拘谨。
不过这拘谨也不是全无道理,毕竟她此时湿发裹着浴袍,怎么说怎么抹不去空气里淋漓不尽的暧昧气息。
同一屋檐下,要这些事保证不发生,实在难如登天梯。
时简上楼吹干头发,略麻木在心里说服自己,她确实是这个家的一半儿主人。
周日的晨光带着分肆无忌惮的野性,周太太从床上爬起,照例不见工作狂老公的身影。
下了楼却听杨柳提醒娘家一早上送来了几箱东西,走近了才发现是她平时吃的些干货炖品。
时简略没出息地吸了口气,想着她和老母亲之间,要不要她先破冰。
用完早餐后换了衣服,她打开软件划拉半天,选定圆月湾一家新开的中餐厅,预备自己打车过去。
却不想攻略做得不足,到了前台才被告知这家店得提前两个月预定。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进了楼上的书店晃荡。
也许是周日的缘故,店里小年轻尤其多,坐坐站站翻着手中累累几本书。
时简进到里面的咖啡厅落座,叫了杯拿铁,开始划手机。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觉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