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你们怎么回事！”地理老师一拍桌子，怒了。

相比较老师的愤怒，全班都开始大笑。

嘻嘻哈哈的声音欢快地跟门廊里挂了成串的人骨头风铃一样，刷拉拉的，听着热闹。

身上仿佛被一层层层的保鲜膜包围了，沫沽低声喃喃了一声：“对不起……”

“嘁——”施宇甩甩自己的书，下颌绷紧，对沫沽的样子视而不见。甚至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呵欠。

沫沽艰难爬起身，胳膊和腿都在隐隐作痛。她两手抓着自己的书，然后看看椅子和凳子，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站着做什么！赶紧坐下！”地理老师是个小个子，很瘦的女的，声音却很洪亮。

沫沽抿紧嘴，手里捏着自己无处安放的书。

前座的人本背着身看沫沽他们，手搁在椅背上。看看地上又看看杵着不动的沫沽，发出一声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的气音。

他拽开椅子，起身。

长长的，奶白色的手指扶住原木色的桌子，用力，像是指骨都要绷断了。

沫沽看着帮自己扶起桌子和椅子的狐狸男，张了张嘴，一声谢谢黏在喉咙里，没能出声。

狐狸男笑笑，拍拍手，重新坐了下来。

沫沽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重新布好自己的书。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靠着施宇一边的身体正在缓慢的发麻，生疼。

她勉强看着课本上横不是横，竖不是竖的经纬线，身侧的手逐渐攥紧，指节青白。

·

封闭的放映室随着陡然高频跳动的情绪波陷入沉默，而几秒后，情绪波恢复了稳定。

新人抖着腿，脸崩的有些紧。

老人看看屏幕又看看那稳定的情绪波动，顿了一会儿，抬手在屏幕前虚点了一下。

屏幕上炸开几朵金花：「感谢用户-3874122续能！」

像是触发了什么按钮，监察室里剩下两个人纷纷伸手去点屏幕右上角的小电池。

「感谢用户-大白是朵花续能！」

「感谢用户-阿然续能！」

老人伸手屏蔽了持续炸开的金花，看着屏幕，沉思着什么。

新人像是松了口气，脸不再崩的那么紧。

·

『固定台词完成。收到续能奖励「按部就班的手表」发放中——』

『奖励发放完毕，请查收。』

腕上的手表闪了闪，再无变化。

沫沽听而不闻，完全沉寂了下去，情绪毫无波动。

放学的时候，沫沽依旧是倒数着离开学校的。

推着车走出校门，风吹过来，沫沽后知后觉地抖了一下。从包里取出蓝白色肥大的校服，左右手轮流扶着车，穿好外套。

就着昏黄的天，她慢吞吞往那个房子开。

路程大概20分钟左右，但是在路上，东市最好的实验高中，或者说全省第二的实验高中也放学了。

沫沽看着那些背后印着行草学校名的校服，想着自己背后宋体的东市三中。

如果自己中考没缺考几门就好了。

那可能会遇上一个朱槿那样的，或者她旁边那个叫刘滟的女生做同桌。

到了小三层别墅前，天色昏昏，好像下一秒就要黑了。沫沽把车推到前院停好。背着大大的书包，踏上门阶。

东边别墅没人住，西边家养的狐狸犬旺旺正脆生生地冲她叫。长得可美。

沫沽心情好了些。

她深呼吸，开门。

“我要吃那个！”稚嫩的男孩声线喊着，沫沽心里一哆嗦。

地砖印着顶上的灯，明亮的吓人，也莫名的空。

“回来了。”门左手边就是餐厅，里面有一个长桌。走出个女人，脸色介于想笑与不想笑之间，眉头皱着，眼底是藏不住的嫌弃，“点点不经饿，所以我们就先吃了。主要是你回来的太晚了，在路上玩也要注意时间。我饭做的早，不吃就冷了……”

沫沽看着她张张合合溜出一串话的嘴，来不及思考。

却蓦地想起了爸爸叮嘱的，回去你要说‘我回来了，不要什么都不说’

但她……插不上嘴啊。

终于女人停下了，沫沽松了口气，小声道：“对不起，回来晚了。我去放书包。”

“嗯嗯，去吧去吧……我帮你盛饭。”女人嘴角下垂，嫌弃更重了。她重新坐回桌边，桌边一个小男孩儿抓着自己的勺子，正在舀着碗里的番茄。

“诶呀，祖宗诶——你看你掉的！”女人没多大责备意味地呵斥了几声。

沫沽上楼，回头看了桌子一眼。简单的四菜一汤，翻动地有些乱。

她房间在二楼南面，靠着阳台，放下书包，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抬手抹了把眼睛，走了出去。

坐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