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

火燎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我去到冰场，亲眼见到被血染得斑驳的冰面，才感到了惊恐。

好几个人身上都有血，我分不清受伤的是谁，但当我看到脸上沾了血的杨舒晴时，糟糕的念头就立刻冲上了我的头脑。她的脚边倒着个人，血从他脖颈处汨汨地流出来，我第一反应就觉得那是周思昂，疯了一样跑过去，见了他的脸，我居然有些安心。

他不是周思昂，甚至不是我班的学生，我的私欲在那一刻被无限放大，身为这所学校的老师，我应该为任何一个学生担心，但我必须承认，当时自己真的松了一口气。

体育老师已经叫了救护车，受伤学生的班任也来了，按理说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还不明白眼前的场景与我有什么关联。

这时候，杨舒晴拉住了我的手，笑眯眯地同我讲了一句话：“许老师，你庆幸吧。”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躺在这里的原本该是周思昂。”

我四处张望起来，她明白了我的意图，告诉我别找了，我望着她，落下的心又被狠狠揪起。

我问她，周思昂在哪里，她做出说悄悄话的样子，吐出三个字——“老地方”